说。”
“我认为随着王爵丈夫被一起抹掉的不只有他的生平痕迹,那只是某个事件被抹除或隐藏时没清理干净的手尾,因为雨宫宁宁——他不舍得将自己的女儿也一并清除,所以这才导致这种‘消失’还有迹可循,雨宫宁宁记得他,我也勉强记得有这么个人。”
悉萨喝了口水。
他喝水不用杯子,而是直接端着水壶喝,抽象至极。
“然而,我认为还存在一件已经彻底无迹可寻的事——那才是他真正抹除掉的对象。跟我来。”
悉萨起身,奎恩盯着他黑色神袍背影看了片刻后,从戒指中取出太刀持在身侧,跟了上去。
悉萨带着奎恩来到教堂右侧长廊,这儿的墙壁上同样挂着许多油画。但与天父神像后满是宗教意味的画不同,这儿的画大多关于爱士威尔,画风也不再那么写实,而是带着象征性的夸张变形,画中对象有工人、农民、哺育婴儿的母亲、手工业者.
而长廊尽头的一幅,则是关于千年之前爱士威尔保卫战的画。
天空中漂浮的城堡与格林德沃有几分相似,那名飞在空中对抗雷电的法师应该就是勇者梅林。但画的重点不在天空,而是地面上推着手推车为前线送物资的人民。
悉萨指向画面高处,指向那个站在雷电之上,手持长枪的可怖虚影。
“.魔王?”奎恩挑眉。
悉萨点头,手指敲了敲,“这把枪认识么?”
“冈格尼尔。”奎恩说出了枪的名字。
不知是巧合亦或勇者取的名字,这把魔王的神器不但与地球北欧神话中众神之王奥丁的武器同名,能力也一模一样——冈格尼尔一旦射出,将必定命中,任何方式都无法防御,哪怕是禁咒级的奥术也只能稍微拖延其飞行的速度。
这是一把锚定命运的长枪,与古泰拉语的“黄昏”一词同音,光是‘冈格尼尔’这四个字在民间都被视作极为不祥的名字。
油画上的梅林与魔王都不是重点,因此这杆枪画的并不写实,但魔王那杆杀死无数人类强者的长枪太过知名,奎恩当然能认出它。
“冈格尼尔无法被毁灭,魔王陨落后就会消失,下一代魔王出现时手中仍然会握着这把枪.”悉萨看向奎恩:“虽说如此,但见过这把枪还活下来的人也不是没有,学院应该有其准确的图片。”
把格林德沃鲸骸书库中和魔族有关的书都看了个遍的奎恩回答道:“深红色,树枝的纹路,枪尖像荆棘?”
悉萨微笑,“没错。和我见到的冈格尼尔一模一样。”
“你见过冈格尼尔?”奎恩笑了,“那我还见过魔王呢。”
最近的第六次伐魔战争至今已有两百余年,能从那场战争中活到今天的人奎恩只认识一个赫墨,老的快成精了。
你喊雨宫宁宁“宁宁姐”,又尬黑我十五岁美少女同事是吧。
“那时我第一次见到雨宫宁宁的父亲。当时我被分配到了罗恩的阿克奈茨教会,我不记得我当时在哪见到他,他在干什么.对这些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悉萨手按着《黄金戒条》书封上半荣半朽的大树,低眸虔声说道:“但我记得。我记得很清楚。冈格尼尔被他架在屋顶上,下面绑了个秋千,秋千上坐着十三岁的雨宫宁宁,一个头顶魔族光环的金发女仆在推着她荡啊荡。”
“.?”
还没等奎恩质疑,他便接着说道:“然而.我当时明明认出了冈格尼尔,我却丝毫不觉得奇怪,现在回忆起来就像做了个怪梦。”
“在他消失后,我回忆起关于他的事,只能记得当时那莫名其妙的秋千和略微羡慕的心境.我告诉过很多人,然而他们都不信。我只能自己去查。”
他看向奎恩,微笑着道:“越查问题就越多”
“难道你就不好奇,雨宫夕究竟对罗恩做出了什么样的贡献,才让她从一介伯爵成为能与国王平坐的王爵,免税,拥军,拥有一整座罗恩最富饶的城市作为领土,甚至拥有南大陆所有贵族都不敢想的立法权么?”
“什么贡献?”奎恩问。
“答案是什么贡献都没有。仿佛是那脑残国王精虫上脑,把国家最肥美的一部分送给了爱而不得的女神你觉得可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