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萧老住院
时光倒退到一周之前。
萧老在3月25日呼吸系统出现异常而住院,当时情况还不算严重,医院认为可以控制。犹豫正处于两会扫尾、新工作开始的阶段,萧正、萧宸以及家里大多数晚辈都比较忙,因此在得到医院说明之后,大部分在晚上十一点多钟各自离去。
3月26日清晨5点多钟,京城医院220病房的值班医务人员给萧宸打去电话,说“首长有情况”。萧宸一夜本来就没有睡踏实,闻言心如火焚,和叶玉灵一起,立即赶到医院。医生说,刚才首长的血压突然下降,现在已经采取措施,血压和心律开始趋于稳定,但还要密切观察。这时,萧宸和叶玉灵高度紧张的心情,算是稍微放松了一点。这时候萧正等人也一个个带着黑眼圈匆匆赶到。
上午12点左右,侯孤涛的机要秘书打来电话,说侯老很想念萧老,准备马上到医院看望。12点45分,侯老来到萧老病床前。当见到孤涛同志后,萧老就挥手示意,要孤涛同志到他的病床左侧来,以方便说话。侯老说了一些问候的话,尤其说到大家(指华共元老们)都很想念萧老的时候,萧老微笑着表示谢谢大家,并目送孤涛同志离去。
侯老离开后,萧老安静地休息了,萧宸等人却是不敢稍离,又怕萧老醒来以后询问,各自忙着打电话“请假”――其实他们这个层次也没什么好请假的了,说“报备”更准确一点,主要还是安排工作,免得那忙碌紧密的工作进程被打『乱』。
不到下午两点钟,文成玺总理匆匆赶到医院。文总理昨天中午就得知了萧老入院的消息,当时他正在岭南考察,立刻打来电话慰问和了解病情,而今天则是提前回京探望来了。
萧老是去年得知孙媳『妇』怀孕的消息后回到京城的。从东方回到京城以后,特别是重孙出世以后,萧老的心情一直很好。正当他像往年那样在消除旅途疲劳的过程中,在一次例行的安全体检中,医务人员观察到他左肺有轻度的炎症,建议住院治疗。萧老同医疗专家商量,说能不能在家里治疗。专家组经过商议,同意了在家治疗的办法。
但在数个月之后,也就是3月25日,医学专家认为萧老的病情出现恶化,提出应该及时入院。萧老是历来都很配合他身边的各类工作人员的,于是他问,住院期间每天新闻是否可以照常听。专家回答说可以。于是当天晚上8点多钟,由于他认为自己并非军人出身,不大想住301医院(解放军总医院),所以他吃过晚饭后就住进了京城医院。在医院经过临时治疗后,萧老可能感觉身体的恢复情况还不错,于是他向专家提出什么时候能够回家。专家对于萧老的健康自然是无比谨慎的,当时就回答说,等您的身体完全恢复以后可以回家,但现在不行,因为家里没有这样的医疗条件。萧老十分理解地表示同意。
萧老同疾病斗争的精神是很顽强的。他的头脑一直是清楚的。他的脑血管硬化很轻,脑萎缩的程度也很小。萧老始终信赖医务人员,只要把必须采取的医疗措施的道理同他讲清楚,他都高兴地接受,并密切配合治疗,绝无半点质疑医务人员的地方,并多次开导负责他病情的专家组:“该怎样就怎样,当我就是个普通老头子。”
他还是跟过去一样,对身边的工作人员和蔼可亲,对家里人反倒严厉苛刻,看时间到了晚上十一点,他当即责令萧正、萧宸等人各自回家睡觉,不得影响工作。儿孙们怕他生气影响病情,只得纷纷离去。
萧老的体质本来就比较弱。早在延安的时候,他就把自已的身体比作“木炭汽车”。新华夏成立后,他担子重,工作忙,经常是上午、下午开会,或者看文件、处理问题,晚上8点钟到周总理那里,12点钟到『毛』『主席』那里。1952年,他戒掉了在革命战争年代抽香烟的习惯,而且说戒就戒,一点也不含糊。他的生活非常朴素。晚年,他的食谱是,早餐:面包,果酱,黄油,豆浆;午餐;一荤一素;晚餐:豆制品,蔬菜。主食是机米。为了定量和不浪费粮食,每餐都称米做饭。每餐配的水果,经常是香蕉。他的这些食谱,是常年不变的,即使逢年过节和过生日也不改变。除非是老友来他家里谈事到了饭点,否则他从来不请人吃饭,也从来不接受别人的宴请,总是自己吃自己的饭。他吃饭,不慌不忙,不与人谈话,细嚼慢咽,并且也对萧宸如此要求。由于吃得极其简单,就成了当年萧宛笑话萧宸“跟着爷爷受罪”的原因之一。
萧老晚年的工作,正处在历史『性』的转折和现代化建设时期,党的事业需要他们这些德高望重的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在关键时刻继续发挥关键作用。萧老从这个大局出发,根据自己的身体,坚持量力而行地工作,坚持做他认为最必要的工作。他有句名言:“多做就是少做,少做就是多做。”就是从这个意义上讲的,他认为这是合乎辩证法的。他还经常提醒比他年轻的中央领导同志,不要每天都是三班连续干,上午、下午、晚上都办事。他认为,必要的事情,必要的时候,要这样做。但是,三班经常都排得满满的,总不是个办法。他还说了一句萧宸认为格外精辟的话:开会不要开死人。
这天早上赶来医院看望爷爷,萧宸又带来两盘评弹光碟,这是吴城两会代表带来送给萧宸的,确切的说是王文远拿来的,他知道萧老爱听,萧宸跟他说过让他方便的时候帮他带点新的评弹碟子来,只是两会之后萧宸忙得脚不点地,各地争取中央扶植的人从长安街排到了渤海湾,有些省长都留京不走,萧宸这个分管发展规划、就业和保障以及地方司的副主任,实在恨不得把自己劈成几半来应付,送碟子的事情就这么耽误了下来,倒是今天“得了空”。
萧老在工作之余,或者同疾病斗争之时,能够静下心来得到休息,就是得益于听评弹。评弹是流行于江南民间的一种说唱艺术。萧老从少年时代起就喜欢听评弹,先是跟他舅舅在当地镇上的茶馆里听书,后来听上瘾了,有时大人不去就自己去,靠在墙边站着听。他曾笑着开玩笑似的跟萧宸说,这叫听“戤壁书”。后来由于从事革命活动,听评弹就中断了。1959年,他患心脏病休养期间,开始重新听评弹。在这之后的40多年中,他听的评弹书目之多,在全国恐怕是独一无二的,评弹界尊称他为“老听客”。萧老还广泛接触过各种流派的评弹艺人,同他们一道研究发展评弹艺术的问题。他鼓励评弹界要“出人、出书、走正路”。
萧老无论到外地,还是有病住院,评弹磁带和老式放音机,是必备的物品。这次在京城医院,当然也不例外。病房走廊两旁都存放着用木盒装的评弹磁带。这些磁带是东方人民广播电台录制的,老式放音机的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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