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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8章 逆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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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副支书就能定下来的,支书碰头会上王诚昆力主,岳支书表态支持,才有了潇南省委请求中纪委调查代河这一幕的。岳支书虽然之前拿萧宸当过几次刀尖,但毕竟他最后都是给了好处的,属于“礼尚往来”,没有多少人情亏欠,但这一次却是萧宸硬生生地欠了他一个情。官场上、体制内,欠钱也比欠人情好一百倍,萧宸想到这点,就实在有些头疼,但事已至此,却也没有办法了,燕定南不仅是燕微雨的父亲,更是顾乐的舅舅,萧宸不可能超然到不去考虑这两点,再说同时,燕定南这个人,基本上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无非是脾气上有些傲,经济上本身应该没什么事,至于他妻子顾铃做生意做得好,也许是商业能力强,也许有燕定南的面子,但这却是很寻常的事了,只要不是直接去批地拨款中饱私囊,在如今这个局势下,委实算不得什么,天下十分,十之八九,法不责众了。

    到了第八天,沈晓敏终于招架不住强大的攻势,败下阵来。

    随着记录员笔下不停地记录,代河受贿的嘴脸也渐渐勾勒了出来。

    1993年底沈晓敏想在后街镇建加油站、商住楼。一天晚上,她拿着一份工业用地70―100亩的申请,去找代河批一下。代河看了几眼,便提笔批示:“希国士、城建部门抓紧办理。”并签下了他那飞龙走凤般的大名。后来,正当有关部门为沈晓敏办理征地的有关手续时,沈晓敏因故又决定不要这块地了。

    时隔不久,沈晓敏又在代河的帮助下,为她的情夫、个体户潘少斌在新商贸城搞到一家90平的大门面。在桐城新商贸城,办这样的门面,当时至少需要30万,而他通过特批,只花了四万多块,这个特批权限,只有市委支书和市长才有签批权。为了报答“河叔”,并达到放长线钓大鱼的目的,沈晓敏深知必须有金钱的投入。

    1993年底的一天,沈晓敏在香港花近万港币买了鱼翅、高丽参、洋酒等物品,又拿了1万元人民币, 用塑料袋装着,来到代河家,代河“客气”地说:“来家里玩,拿东西干什么!”“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没什么的。”沈晓敏轻描淡写,代河便也欣然收下。

    出师顺利,沈晓敏开始加大投入。1994年3月的一天她又跑到星城花了4.2万元买了一部46英寸的日本索尼牌大幕彩电,让司机送到了代河家。当天晚上她给代河打电话,代河说:“我正好要找你,这部电视是不是少拿了一个零件?图像不太清晰。……这种投影的还是不如那种大电视清楚。”

    既然有了这番话,于是沈晓敏又再去星城花4万多元买了一部37英寸的彩电和一套健伍音响,送到代河家,当时代河不在,他的老伴见是沈小姐来送电视,噢了几声,点点头让他们的把东西抬进了屋里。第二天沈晓敏打电话给代河:“河叔,电视给您送去了。您看怎么样?”

    “知道了,我还没来得及看。另外几个箱子里是什么?”代河问道。

    “那是一套音响。”

    “噢,那好,谢谢你了。”如此从容。

    不过代河受贿并不都是如此从容。1994年4月的一天,沈晓敏打电话告诉代河说要送他一把电动按摩椅。此时的代河已经知道,中纪委已经接到过对他的举报,但出于保护干部考虑,中纪委通过潇南省委提醒过他两次,但他面对吸引仍不能自拔,为了避人耳目,他叫沈把按摩椅送到人民公园门口,由其家人悄悄地取回。

    另据沈晓敏交代,代河还多次收受她送的烟酒等物品,其中一次就收了一个金钱龟和5000元港币。

    沈晓敏的供述使代河案取得了质的突破。经调查组进一步取证后,纪委和最高人民纪检院决定对代河立案审查、侦查,并向写出了报告。领导在对案情全面分析的基础上,同意立即对代河采取措施。

    1998年11月15日21时30分, 机关算尽的代河用他那只签发过不知多少文件的手,在拘留证上签下了“代河”两个字。

    初战告捷。然而,对于调查组来说,此时并没有轻松下来,因为从已经掌握的情况来看,代河收受沈晓敏11万多元电器、金钱的事还只能说代河案件中的一个小部分,用中纪委一位领导的话说,只是代河受贿案的一个“猪尾巴”而已。多次提审代河,老于世故的他除了对收受沈晓敏钱物的问题不得不承认外,对其他问题一概不提。尤其是群众反映在老家建造别墅问题,更是闭口不谈。

    调查组马不停蹄地赶到桐城岭山镇上高田村,施巧计找到了为代河建房子的包工头代七养。这个人是代河一位老同学的儿子,与代河有千丝万缕的关系,1978年他从部队退伍时,就是代河帮忙将其农转非进了桐城一家工厂,后来这小子因违反计划生育政策被开除,便走了靠承包工程赚钱的路子,现在已腰缠万贯。

    代七养对给代河建房子的事供认不讳,但又声称,这事是老村长介绍给他做的,老村长还亲自画好了图纸交给他,建房子的帐也已经结了,要帐看,他说没有。谈了几次,代七养始终就是这样几句。

    调查组便把老村长找了来。

    老村长是一个精神婴烁的老头,岁月的沧桑在他的额头留下深深的皱纹。

    “村长,听说代河的房子是你交给代七养建的?”

    “没有啊,我一点不知道此事。”老村长肯定地说。

    再问,还是这样一句。当调查组的人给他讲政策时,老头开始变得非常倔强,说:“我干了四十年党,党的政策我还不知道吗?”于是,四天四夜毫无结果。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调查组重新分析代七养的讯问笔录,突然发现:代七养在谈到老村长让他建房子时,居然说是老村长画的图纸,而他们面前的这位老村长连一天学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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