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感觉就是,积极,主动,但是沉得心下来做事,这几年在鼎清区的经历也可以说明这一点,嗯……很不错的一个人。”他笑着身处食指虚点了点萧宸:“眼光不错。”
萧宸笑着道:“眼光谈不上,不过谁肯做事,能做得了事,这个其实还是容易看出来的,就怕有些同志看出来了却也不去用,那才是麻烦。”
李纲传瞥了他一眼,微笑着却没有说话,徐兆平则道:“这就是我们要狠抓干部任用程序的原因之一了。小宸,我记得你是学过法律的吧?”
萧宸笑着点头说是。
徐兆平就道:“程序的公正与否,有很多时候,比结果还要重要,但我们现在就是有很多同志不在乎程序,觉得浪费时间,我认为这是极端错误的!”
萧宸点了点头,看了没有说话的李纲传一眼,沉『吟』着道:“我同意。一般而言,不论是‘过程’公正,还是‘结果’公正,只要是‘公正’的,都是可以接受的,甚至是可以忍受的,同时,很多情况下,过程的公正与结果的公正是一致的。但是,事物往往难以两全其美,既有‘程序公正’,也有‘实体公正’,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情况下,法律精神选择了‘程序公正’作为其核心价值追求,而将‘实体公正’作为其核心价值之下的某种结果。”
他顿了一顿,继续道:“这样看起来似乎是本末倒置了――讲究程序显得过于机械,不是‘战术为战略服务’、‘手段为目标服务’么,只要能实现公正的结果,过程和手段就并不重要了。其实不然。对程序公正的追求,正是公正的光芒闪耀的源泉。不讲程序的公正,是企望出现‘救世主’和‘包青天’式的公正,是人治的一个美丽的借口,也是无源之水的、不确定式的公正。君不见,以这个美丽的借口,多少美好的愿望都变成了残酷的现实:大的如十年文改浩劫之痛,小的如私设公堂私刑夺命;远的如揭杆的农民一拨拨地龙袍加身,再续昨天的故事,近的如警匪一家充当保护伞、血泪矿山事主逍遥法外……总的来说,都是不讲规矩、不讲程序的结果,因为不讲程序,就会出现‘捡起鸡『毛』当令箭’、‘扯下肚兜举大旗’等瞒天过海的现象,目标与结果南辕北辙了。没有了程序的合法『性』,就没有结果的正当『性』。现代社会,就要坚决地捍卫‘程序公正’,不要轻易相信任何‘美丽的借口’而抛弃对程序的执着追求。否则,社会要承受历史倒退的劫难,群体要吞下理想落空的苦果,个人要忍受‘公平’名义下的不公。对程序公正的追求和程序公正的理念,早已超越法律的范畴,在社会管理的各领域中广泛应用,成为衡量管理文明的一项重要指标。”
“没错,就是这个说法,没有程序的公正,即便这一次结果公正了,能保证下一次结果也公正吗?不能!”徐兆平部长肃然道。
李纲传忽然笑了起来:“萧宸,你这是在给我提供课题是吧?”
萧宸一怔:“李伯伯这话的意思?”
李纲传笑着虚点了点萧宸:“你呀你,你难道不知道我即将卸任国务委员和经改委主任?你难道不知道我要去社科院?我们党内因为一些历史原因,有时候的确比较容易出现一些不讲程序的时候,不仅下面有,有时候上面也有……你这不是再给我提供课题是什么?要不要我找你们岳支书要人,把你弄到社科院去搞研究?”
萧宸就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不是张狂的笑,而是晚辈在长辈面前自然地笑,然后道:“李伯伯,我这种半吊子的水平,放在外面好像还很是这么一回事,可要是往社科院一丢……您还是给我留点面子,别让我去献宝了吧。”
李纲传和徐兆平对望一眼,一齐哈哈笑了起来,徐兆平笑骂道:“看不出咱们萧市长还这么谦虚的,今年递给省委说要在朗柳搞步行街商业区的规划,好像就是你坚持的吧?我记得你们王支书都怀疑,说星城都没搞步行街,我们朗柳就搞,不合适吧?结果你就说了,星城不搞跟朗柳不能搞没有关系,坚持把报告递到了省『政府』,有这事吧?”
萧宸笑起来,李纲传却是奇道:“真有这种事?”
萧宸就笑着点了点头,解释道:“其实这个商业步行街也没什么奇怪的,潇南虽然现在没有,但不等于条件没有成熟,其实潇南大多数城市都是可以搞了的,我觉得我们朗柳不必再等星城了――没理由星城不搞我们就不能搞吧?”
李纲传微微笑了起来,对徐兆平道:“看看,看看,小伙子是挺有闯劲的嘛。”
徐兆平哈哈一笑,道:“李主任,咱们省长对这个报告可是很重视,并且颇为认可呢。”
李纲传眉角微微一挑:“哦?……呵呵,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