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搭在赖苦儿肩上,苏媚颜道:“时候不早了,走吧。”
赖苦儿止住眼泪,转过身,福祉城外春光无限。
再见了,侯爷!
再见了,福祉城!
——这个从来就没有接受过我的地方。
四人渐行渐远,古老城池消失在绚烂的朝阳里。
揭阳镇,一座富贵繁华的小镇。他们在此短暂歇脚。辞别了苏媚颜,赖苦儿一个人在镇子里瞎转悠。
大街上,行人匆匆,店铺林立,一派繁荣气象。一处名叫“温柔乡”的彩楼高挂大红灯笼,二楼十来个婀娜少女手持方巾,伸出窗口招揽顾客。一副对联上写的是:儿郎销魂英雄冢,神仙醉死温柔乡!
赖苦儿暗自咂舌,原来开妓院的都这般有文采!“春满楼”也有一副对联:满园春色关不住,笑问客从何处来!
他心猿意马,最终逃也似走了,进到一家名字很长的店铺——佛靠金装人靠衣装楼。
掌柜的穿得花团锦簇,长相却不敢恭维,圆圆胖胖,分明是个男人还涂脂抹粉,阴阳怪气。
他看见赖苦儿一身专业行乞三十年的打扮,就要撵人。赖苦儿把一锭闪闪发亮的金元宝拍在柜台上,他又立马喜笑颜开,阿谀迎逢。
从“佛靠金装人靠衣装楼”出来,赖苦儿已然换了一身行头。大红袍子上百花竞放,袖口绣着金边,里衬是鹦哥绿的绸子衬衫,脚蹬鹅黄棉布谢。若不是头发太短,没法抓髻,还真是一副偏偏美少年的摸样。
来不及自我欣赏,耳边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顶华盖浮出眼帘。
“滚开!”
驱车人是个满脸胡茬子的大汉,策马扬鞭,咄咄威风。
行人赶紧往路旁跑。闪得慢的,后背便要吃上一记火辣辣的鞭子,其中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扎着两只羊角辫,挨了鞭子,坐在路边上嚎啕大哭。
众人敢怒而不敢言,赖苦儿骤然朝街心奔去,刚巧撞在那匹马上。
其实并没有撞上,在一个微妙的距离,他便停下了,急速转身,一掌拍在马脖子上,发出“撞击”的声音,那匹马吃痛,引颈长嘶。他便趁机飞了出去,趴在路中央一动不动。
这一手也是侯四教的,讹人碰瓷必备之良品。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一个少年郎被撞飞了。
大汉翻身下马,“啪”的一鞭子抽在赖苦儿身上。“喂,臭小子,死了没有。”赖苦儿吃痛,“嗷嗷”怪叫着跳了起来,大声呼喝着:“死人啦!要打死人啦!撞了人还打人,还有没有王法啊!”
“王法?笑话!”大汉厉声道:“在这揭阳镇,我周家就是王法。小子,赶紧滚蛋!”
“原来是周家的人,难怪这般嚣张。”一时众说纷纭。
“是啊,那个大汉是周家护院,叫做周传雄,平日里仗势欺人惯了,没人治得了他。”
“听说马车里坐的正是周家老爷,此行是去福祉城与慕容家谈一笔大生意的。”
……
赖苦儿将这些话听在耳里,心里有了对策。当下大嚷道:“说来也真巧,在福祉城,我慕容家就是王法!”
周传雄愣了一下。帘子掀开一角,一张油腻腻的老脸伸出来,谨慎问道:“小公子刚刚说慕容家?敢问公子大名?”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赖苦儿眼珠子转得飞快,“说出来不怕吓到你们,本公子慕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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