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胜利后的兴奋和愉悦,帝国突袭部队返回了正在卡德莱特平原上疾行的帝国军本队中,然而,迎接他们的却并非都是好消息。
“什么?铁甲骑士团战况不利?”当这个消息传到耳中时,不要说青龙骑士雷昂不相信,就连向来谨慎的帝国宰相夫利斯也惊诧万分。
“怎么可能!斯泰恩保克虽然还不是帝国四将军之一,却也是我帝国著名的猛将!怎么会输给一个『毛』头小子!又是中了敌人的计谋?”
“并非计谋,严格说起来其实也不算输,但是……铁甲骑士团的军心已经受沮了。”已经详细了解过情况的近卫军团长哈西那姆向他们仔细地作了解释:“铁甲骑士团与黑衣骑士团于六月末在特里科境内交战,阿古利亚的黑衣骑士团确实是极为出『色』的部队,不过他们的军团长费尔特斯亚更是勇猛无比――他与斯泰恩保克将军相约在阵前单挑,两人打了整整一天,足足有上千个回合,可是没能分出胜负……”
“那么怎么能说是战况不利呢?”雷昂急匆匆地问道,斯泰恩保克以前对他有些成见,但是,自从他在北陆原会战中败北之后,雷昂公正的处置折服了斯泰恩保克,两人也终于摒弃前嫌。所以雷昂很关心他的名誉。哈西那姆无奈地摇摇头:“所以说斯泰恩保克将军的运气始终不好――记得那一次在苏尔雅城下,他与林斯塔王子之间的较量也是输得糊里糊涂――啊,对不起,扯远了……当这场格斗战打到傍晚的时候,他们的动作在草从里惊起了一大群狮子,有两头朝斯泰恩保克将军扑去,而其余的十多头则一起扑击阿古利亚的亲王费尔特斯亚。于是两人暂时休战各自对付狮子――问题就出在屠宰狮子上。”
“哦?想必是那个阿古利亚亲王多杀了几头……可是就算那个阿古利亚亲王杀的狮子比斯泰恩保克将军多,也不能就此判别两人的实力高下啊!”柯利亚特也很不服气的『插』嘴,哈西那姆苦笑了一声:“可是……两人已经格斗了整整一天,都是非常疲惫的态势。斯泰恩保克将军勉强刺死了一头,终于被另一头所扑倒……因为当时是在两军阵前,关系到帝国军人的荣誉,斯泰恩保克将军无论如何都不让部下上前帮助,结果他虽然凭着过人的勇力将那头狮子活活掐死,但自己也被咬伤多处,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过去了。”
“阿古利亚的那个小子呢?”科尔登斯也终于忍不住『插』口,哈西那姆长叹了一声:“可怕之处正在他身上――这小子开始也是精力不继的样子,可是后来随着一头狮子被他劈死,他的气力反而越来越大,大剑挥舞也越来越快捷,后来几头狮子都是被他一剑劈为两半――也正是因为他没有召人相助,斯泰恩保克将军也死活不肯让人帮忙,结果受到重伤――到后来,这小子居然把大剑『插』在地上,将一头狮子举过头顶,在一声大吼之后,他竟然将狮子活活地撕成了两片!那近乎于恐怖的力量顿时把所有人都吓呆了。”
“他所使用的,一定是阿古利亚王国所掌握的圣兵器吸血魔剑!听说这口魔剑可以从鲜血中吸收力量,使用吸血魔剑的人永远不会感到疲倦。”一直没有开口的宰相夫利斯终于说话了,声音阴沉沉的。哈西那姆点了点头:“我们后来也这么认为,但当时战场上的士兵却并不知道这一点。他们只是亲眼看见了那恐怖的力量……据前来报告的斥侯说,当时夕阳斜下,那位费尔特斯亚亲王身上洒满了狮子血,一头金褐『色』的怒发如同狮鬃『毛』一般根根竖起,他所发出的吼声比狮吼更加慑人心魄――残存的几头狮子竟然都被吓得趴在地上动弹不得了。”
“竟然连狮子都被吓住了……”柯利亚特禁不住惊叹,哈西那姆苦笑了一声:“狮子尚且害怕,更何况人和马呢,在那一声怒吼之后,铁甲骑士团的战马全都惊吓长嘶,阵形顿时大『乱』……不仅仅是我们,就连阿古利亚本国的战马和骆驼都『乱』成一团,他们的士兵更是全部趴倒在地上向那位费尔特斯亚亲王叩拜――他们从此就称他为‘狂狮王’。”
“一个人……只有一个人,竟然有如此威势……”雷昂轻轻地赞叹着,哈西那姆继续说下去:“这样一来,那些阿古利亚人个个都近乎于疯狂,而我们的军心全『乱』了,根本就不可能再打下去。所以铁甲骑士团的副军团长鲍尔斯男爵及时收拢部队暂时后撤了一段距离以避其锋芒。”
“这样一来岂不是承认不如阿古利亚军了么!”柯利亚特很不服气地叫道,而雷昂却点头表示赞同:“碰到这种类似于狂战士的部队,暂时后退以避其锋锐乃是正确的做法――那位鲍尔斯男爵可要比他的前任皮罗迪将军要强得太多了――只是斯泰恩保克将军会这样承认失败么?”
“当然不承认,据说斯泰恩保克将军清醒后第一件事就是命令反攻,但却被鲍尔斯男爵死命劝阻了。所以现在两军暂时形成对峙状态,鲍尔斯男爵派遣了使者前来请求援军。”
“还要请求援军么?”
“是,面对随时可能疯狂的狂战士,鲍尔斯男爵没有必胜的把握――而一旦铁甲骑士团败北,帝国本土就完全对阿古利亚敞开了大门。这毕竟与米兰的情况不同,事关重大,鲍尔斯男爵同时向天舞之城和这边都送了求援信。而且,那个阿古利亚亲王终日在战场上嘶喊要与青龙骑士较量,因此鲍尔斯男爵请求索『性』派遣青龙骑士团前往应战。”
“要动用两位帝国大将――其中还有四将军之首!去对付一个阿古利亚亲王么……这有损帝国骑士的尊严呢!”极为重视骑士精神的柯利亚特大声反对,哈西那姆笑了笑――他也是帝国四将军之一,对此不好发表什么意见。
“这件事情最终的决定权在陛下手上,我们还是等待陛下的圣断吧。”哈西那姆这样说道。果然,不久以后,皇帝法兰就单独召见青龙骑士晋见,商议有关给铁甲骑士团派援军的事情。当雷昂进入皇帝的军帐时,他看见宰相夫利斯已经站在那儿了――显然,皇帝和宰相已经预先商议过这件事情。
“雷昂卿,作战辛苦了。”皇帝法兰显然已经听过了宰相夫利斯的有关报告,而且很满意――他脸上带着高兴的笑容,雷昂谦逊地躬身行礼:“托赖陛下之福,微臣只是侥幸而已。”
皇帝法兰哈地笑了起来:“爱卿向来勇猛,更从未辜负过朕的期望――如何,是否有兴趣接受那个阿古利亚亲王的挑战――听说他因为屠狮之勇,现在已经在大陆武将排名中升到第五的高位,就连哈西那姆卿都被盖过了。”
雷昂考虑了片刻,躬身回答:“就微臣个人而言,当然期望能与强敌交手。况且,此人又是指明要微臣出战……只是,索菲亚军主力尚在,微臣若离去,恐怕会影响到即将到来的大战……”
皇帝微微一笑:“这个不必担心,朕已经与宰相商议过,此次爱卿做得极为出『色』,已经大大削减了索菲亚人的军力――宰相估计他们现在的战斗力大约只有先前的一半,已经根本不可能阻挡我三大军团的脚步了。因此,爱卿此时离去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剩下的事情,就由朕,哈西那姆卿和卡尔达克卿一同解决吧。”
“既然陛下恩准,那么微臣这就准备出发迎战阿古利亚黑衣骑士团。”青龙骑士雷昂低头行礼,准备告退了。这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宰相夫利斯突然开口:“雷昂将军,此次阁下前往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对付黑衣骑士团。”
夫利斯拿出了一份报告书递给雷昂:“刚刚从天舞之城送来的消息,攻入我国境内到处『骚』扰的塔利亚斯枪骑兵动向十分可疑――他们的行动看起来似乎杂『乱』无章,但却竟然逐步侵入了我国的腹地,而且始终很小心不进入圣山科奥林斯的范围,使得阿尔方斯将军没有机会出击――前些日子他们更是逐步『逼』近山岳之国特里科,似乎有向阿古利亚移动的态势。”
“他们打算与阿古利亚军一起夹击铁甲骑士团?”雷昂立即敏锐地觉察出了危险『性』。夫利斯点了点头:“这种情况很有可能――塔利亚斯军和阿古利亚军的指挥官乃是同门师兄弟,很可能会联手,如果真是这样铁甲骑士团就未免势单力薄了,这也是此次派阁下前往的一个原因。”
“是,下官会小心注意塔利亚斯的枪骑兵团。”雷昂接受了夫利斯的提醒。帝国皇帝满意地点点头:“很好,那么,朕就等着爱卿的捷报。”
“陛下请放心。”雷昂深施一礼,站起来大步地走出了营帐,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之『色』――与其在这里和法尔桑侯爵麦兰那种小人纠缠,还不如前往特里科与阿古利亚的豪勇之士一决生死――青龙骑士雷昂的胸膛里,毕竟跳动着昂扬的武人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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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索菲亚军方面,用了一天的时间重新整编被打散的军队,然后就继续按照原定计划向着卡德莱特平原进发,不过这一次,克瑞斯和海因采用了更为谨慎的体制。南十字军被安排在队列的最前方,海因本人就在阵中――相信凭着海因的能力,就算再有一次突袭他们也完全能拖延足够的时间。本队被精简,由皇家骑士团和诸侯军共同组成,杰克佛里特亲自押后防护辎重――海因与克瑞斯一致认为:青龙骑士团在上一次的突袭行动中没有趁机烧掉索菲亚军的辎重实在是一大失误,若是他们这么做了,索菲亚军现在就只有败退一途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若再来一次突袭目标很有可能就是辎重队,所以预先把杰克佛里特配置在那里。最后,外围的斥侯干脆就让法尔桑侯爵麦兰的弓骑兵担任,遇到突发qing况就让麦兰自行做出决断――反正现在麦兰已经成为青龙骑士团心目中最无耻的典型,就算他有心倒戈帝国军也不会受降,所以克瑞斯也很放心地把这件重任交给他――排除忠诚与秉『性』的因素,法尔桑侯爵的能力还是值得肯定的。
不过,海因与克瑞斯毕竟也只是凡人,他们不可能预见到千里之外的特里科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帝国军就此做出的反应,当然也更不知道青龙骑士团已经不在此次会战的敌军范围之内了。索菲亚军依然按照随时可能遭到突袭的态势做好了迎战的准备,相应的,他们的行军速度也放慢了。原本两天的距离如今经过整整六天才走完,进入到七月中旬的时候,索菲亚军的将士们终于看到了前方那一望无际的草原。
“卡德莱特平原……到了。”
阿斯尔、莱恩斯、克瑞斯、海因、杰克佛里特等人纵马来到阵前,看着前方那碧绿的平原,他们心中都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心情――虽然付出了惨重代价,但他们终于还是来到了这里。这片草原曾经是索菲亚王国的最大噩梦所在,而在不久以后,在这片大草原上即将展开第二次的大会战,这一次历史将选择哪一方作为胜利者?谁也不知道。
大军在一眼望不到边的草丛间缓缓前进着,在这里的长草下,至今仍散落着当年索菲亚军阵亡将士的尸骨,一堆堆白骨和已经腐朽的兵器不时呈现在众人面前,面对当年惨败留下的遗迹,王国军人们心情都很沉重。越是往前走,尸骨就越多,终于,他们看见了无数座“颅丘”――就是被帝国军人把砍下的死者头颅堆积成的一座座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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