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鬼天气,要是我们不想出点奇招来,恐怕用不了一个月,坐在这儿的就不再是索菲亚人了!”
当附近其他地方都已经放晴的时候,新科夫诺城却犹自在飘着雪花。今年的天气确实有些古怪,所以当莱恩斯说出这种很不吉利的话时,居然没有人反驳。而且,现在南十字军诸将官的心思都放在了另一个更为紧急的消息上,这个消息是刚刚由普立克提督的部下冒险从海路送过来的。
“什么?帝国军彻底破坏了我们的监视网?”
当海因听到这消息时也大惊失『色』,他早就预料到凯勒尔男爵必然会利用坏天气的良好机会,但绝没有想到对手的动作会这么快。
“大天使要塞附近在新年到来的前一天开始下雪,而当天的夜里帝国军的银狼军团就突然袭击我们了。由于是新年的晚上,而且外面的雪又很大,我军斥侯大都没有防备的躲在帐篷中,结果几乎被银狼军团杀得精光,驻扎在要塞附近的四个小队只有一个幸存者,而且受了重伤,逃回船上后很快就死了。”
普立克提督的报告声很低,不过,足够让所有的人都听见了。而所有的人当中,骑兵中队长贝利克安的脸『色』是最难看的――组成监视网的的四个小队全是他的部下,这些人的阵亡也就意味着贝利克安的骑兵中队在一天之内损失了将近一半。而且,坏消息还没完:“最近冰龙海骑士团已经到达了要塞附近的海面,我们的运输船不能再出去探听消息了。”
普立克的脸『色』很难看,而海因却显得更为沮丧。过了一会儿,才犹豫着问道:“能不能设法避过他们的舰队呢?现在陆地上的道路全部封冻了,我们的骑兵无法行动,惟一传递消息的途径就是海上了。”
“这……几乎不可能,阁下。海面上虽然不像陆地上有丛林和山岳的阻碍,但是礁石和漩涡的限制使得真正可通行的航道也很有限。而这些航路大都已被人们熟知,帝国军的战舰很轻易就能封锁住。当然,我们可以冒险去探索新的航道,但是,这样做一样会带来舰船的损失,而且……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
海因无奈地点了点头,挥手让普立克退下。他站起身来,看着窗外:“道路不通,现在我们真正的成了聋子和瞎子,一点消息也得不到。”
“用银狼军团来剿杀我们的斥侯,凯勒尔男爵可真懂得‘人尽其才’啊!”
艾尔夫怒气冲冲地说道,而海因的脸『色』却变得更为凝重:“不,艾尔夫,我不认为凯勒尔的目的仅仅是为了拔除我们的监视网那么简单,他这样做肯定有更大的目的。”
“您的意思是说……”
海因仍然凝视着窗外的雪花,低声自语:“现在,赤龙重装兵团的主力应该已经在路上了吧。”
不仅仅是艾尔夫,会议室中其他的将官脸『色』都变了,只有老将欧内斯特不动声『色』,暗自点头。
“不可能吧?要进行这么大规模的行动,事先必须要有充分的准备。而下雪只是前两天的事情,就算帝国军想利用这机会也至少需要好几天来准备呢!而且,前次敌军进攻的时候,准备得可以说是万无一失,所以后来虽然败北却也没给我们追击的机会。由此可见那个凯勒尔男爵应该是个极为谨慎的人,从他的『性』格看来,他不应该会做出这么迅速的决定。”
提出异议的是奇立恩,在欧内斯特的三个弟子中,奇立恩可以说是最热衷于策略研究的一个。对于他的见解,海因只是微笑着点头,但并不以为然:“你说的也许有理。不过,科夫诺人有一句话‘事实常常会超出想象’。我们不能把希望寄托在敌军的疏忽上。艾尔夫将军,如果您是帝国军的指挥官,您会怎么做?”
“根据兵法的常理,应该是做好一切准备之后再动手,贸然出击并非万全之策。不过,听说那个凯勒尔是出身于圣城卡达印修士馆的将军,他的策略可能和我们在阿古利亚古利斯士官学校中受到的兵法教育不一样,所以,应该是同样身为修道士的海因大人,你的想法更接近他。”
海因笑了笑:“我并非出身于圣城卡达印的修士馆,不过,如果我处在凯勒尔的位置,一定会立即动手――背后有青龙骑士团的支撑,大天使要塞无论什么有麻烦都能解决的。”
海因提到了青龙骑士团,会场中众人的脸『色』再次为之一变。若是青龙骑士雷昂也加入了战局,那么南十字军可以说是一点机会也没有了。似乎是注意到了众人的紧张之『色』,海因赶紧宽慰大家:“不必太担心青龙骑士团,他们可能会帮助赤龙重装兵团守卫大天使要塞,但决不会直接出面与我们较量――听闻赤龙重装兵团的卡尔达克和青龙骑士雷昂不和,所以他一定不会甘心让青龙骑士抢他的功绩。而且……现在青龙骑士雷昂自己应该也有要处理的麻烦事,多半抽不出精力来帮助赤龙重装兵团。”
“不过,现在我们的敌人又增添了冰龙海骑士团,听说这支军团的军团长伊美尔达是帝国军中惟一的女『性』军团长,能够以女儿身出任军团长的要职,她的实力和智谋都是极为可怕的,决不在凯勒尔之下。”
海因接着又补充了这一段。但是,由于人们对于女『性』总是存在着轻视心理,而且在座所有的索菲亚将官都从来没和这位女『性』军团长交过手,因此海因的提醒并没有起到多大效果。大多数将官都在为考虑如何抵挡赤龙重装兵团即将来临的攻势而默不作声,只有老将欧内斯特走到莱恩斯、费尔特斯亚和奇立恩三人的面前――现在可是考校他们三人才能的大好机会。
“费尔特斯亚,帝国军很快就将兵临城下,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欧内斯特笑容可掬地问道。每一次他都最先提问费尔特斯亚,因为他知道费尔特斯亚说出的答案莱恩斯和奇立恩两人是决不会抄袭的――那种极端的自信也只有像费尔特斯亚这样的人才有。
果然,费尔特斯亚的回答完全符合他一贯的风格,也和老将欧内斯特预想中的答案一样:“不必担心,老师,到时候您只需把我配置在最前方就可以了!”
众将都暗自摇头苦笑,但欧内斯特却依然温和地拍了拍费尔特斯亚的肩膀进行鼓励:“很好,费尔特斯亚。正面攻击的战术永远是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而像你这样的勇者就是需要这种一往无前的气势。相信不用多久,我们就能发挥到你的勇武了。”
老将对于年轻勇者的推崇使得众将都忍不住吃惊,就连海因也暗自奇怪――费尔特斯亚的骄傲已经近乎于狂妄了,但欧内斯特从来不加以斥责,反而每次都加以鼓励。海因曾经就此事向欧内斯特提出过谏言,而欧内斯特的回答却与海因的看法有所不同:“谦虚的品德对于一个修道士来说或许是美德,但对于武将则是致命的弱点。战场上永远只有一个胜利者,谦让给别人就等于『自杀』。对于自己实力的信心往往可以影响到一个人在战场上的发挥,费尔特斯亚有非常大的潜力,只要他有足够的自信心,这潜力发挥出来将是不可阻挡的!”
看来,欧内斯特现在依然按照这样的理念来教育费尔特斯亚。不过,他也只对费尔特斯亚一人采用这样的教育方式,对于莱恩斯和奇立恩两人,他的看法和海因并无不同。
“莱恩斯,现在轮到你了,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南十字军的军团长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托着下巴冥思苦想,不过,他有没有在考虑这件事就不知道了――至少直到现在为止,莱恩斯显然还没想出什么好主意:“很抱歉,老师。”
“又交白卷吗?别着急,仔细地想一想,至少说出一个大致的思路。”
对于莱恩斯,老将军的教导一向都显得特别耐心。他也曾经对海因这样评论过莱恩斯的才能:“也拥有很大的潜力,不过和费尔特斯亚的有所不同――费尔特斯亚的能力是体能上的,所以要教他认识到自己的能力,而莱恩斯的潜力是天资方面的――他有非常敏锐的直觉和判断力,然而他又有些懒惰,根本就不想用脑子,所以有时候只能哄着他学习。”
对于这样的评价海因是举双手赞成的――对于莱恩斯的懒惰他领略得太多了。
果然,莱恩斯在经过几次眨眼以后两眼发亮,显然想到了什么。又过了一会儿,他犹豫着开口了:“帝国军比我们的数量多,如果能把他们分散开,逐步地加以消灭……”
“很好,说下去!”
海因高兴地鼓励。然而,南十字军的军团长再次让他大失所望。
“没了,我就想到了这么多。”
“什么!难道你就不愿意再多动动脑子吗?我教你的那么多战术都跑到哪里去了?你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按理说海因不久以前刚刚被卡达印教廷正式承认教士的身份,应该是很能控制住自己的感情才对,而他对别的任何人也确实都能够保持冷静。惟独对莱恩斯,这位年轻的军团长往往几句话就能把海因气得七窍生烟。眼看着海因快要跳起来了,老将军欧内斯特慌忙出来打圆场:“啊,啊,没关系。现在,让我们听听奇立恩的意见。”
之所以把奇立恩放在最后,因为每次都是奇立恩的设想最为详尽,所以欧内斯特也给他充足的时间考虑。这一次,奇立恩同样没有辜负老师的期望。
“我的想法。敌强我弱,我们还是应该据城而守,充分发挥我们新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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