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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家史和情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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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会已经实行计划生育,不允许多生,于是丁家到我还是一颗独苗。但是太奶不知道为何长吁短叹,听说我出生的消息没有很高兴,倒是说了“冤孽”两个字,惹得全家人都不高兴。太奶也不解释,把体己钱换了只纯金的长命锁给我,于是一家人认为太奶心里还是疼我的。

    这个时候的太奶已经常年卧床了。在我满月的那天,太奶让人把我抱到床前,仔细的摸了摸我脸,边摸边哭,据母亲说,太奶摸完我的脸后连连说“冤孽”,当时就惹得母亲不高兴,但是不好发作,在一边的祖母气的说太奶老糊涂了。太奶无奈的摇头。后来太奶单独让祖母留下,其余的人都打发出去了。

    当天下午祖母在太奶的房间里呆了很长时间,出来后祖母脸上满是泪痕,不知道太奶说了什么,谁问祖母也不说。但是自此以后,祖母对我更是十分的疼爱。

    第二天,太奶与世长辞,毫无征兆。太奶最后留下的,只是一副卦帖,一共六十四张,每张上面都写着“文王八卦”,但是打开里面其实只是普通的卦签。后来我还拿出来玩过,那是一种三折的纸帖,敞开是背景画,然后旁边是偈语之类的题字,像什么“此卦平和又平和,旱池莲花逢江河”之类,我记得六十四卦中最大的一挂叫大卦头,背景是一条大龙,题的是“龙困浅滩遇水起,六十四卦数第一,有人占此吉庆卦。卦礼奉送二百七”。是说谁抽到这一卦算命先生该倒找来算卦的人二百十七文的礼钱,实际情况往往相反,抽到这一卦的人往往乐意多给些钱给算命先生。

    三折折好后最中间的那张背面有硬纸壳剪的一些图形贴在背面,母亲说是只有算命的才懂的特殊记号。看那副卦贴已经是相当老旧了,大约已经有百十多年的历史了。这也是太奶那天下午才给祖母的。

    我的记忆是从三岁开始的,那时候的父亲就开始上什么农业大学,现在知道是那时候很普遍的函授。父亲通过函授弄了大专的文凭,然后七岁的时候父亲带着母亲和我一起搬到了县城。那时的我已经是个野孩子,根本不愿离乡,祖母也希望我一直在乡下长大,但是父亲说城里的教育更好,因此不顾祖母的挽留和我的反对,当然我那时候没有什么发言权。祖母考虑了很久之后似乎下定决心一样同意了父亲的决定,只是把一块玉用根红绳穿了给我戴在脖子上,嘱咐我千万不要丢了,能保我平安。只可惜在我误杀柳强的那天那块玉丢了。那根红线,和老瞎子绑铜钱用的红线一模一样。

    后来我常常想,如果当初父亲不作出这些决定,我的人生是不是会另一个样?也许,这是不可避免的吧?

    出事那一年我十六周岁。其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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