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晴?不可能,那时她们身边的人都听母亲的,根本不会为她办事。
这时,跪在地上的周杨氏轻声啜泣起来,谢明月循着声音望去,看见那张熟悉的面孔,顿时激动地坐直了身体。
“大小姐!”
周杨氏“呜呜”地忍不住哭着,不停磕头。
“老奴总算是见到您了,谢家不是人,不是人啊!”
“杨姨……”谢明月扶起她,“快告诉我,母亲如今是何情形。”
周杨氏年过六旬,满头花白,佝偻着腰低泣。
“当年您的身世暴露,老夫人一意孤行将您赶走;老爷也大发雷霆,不许夫人为您说话;后来夫人叫我看了头旋的胎记,要为您正名,当晚院里就走了水。夫人一直昏迷至今,谢家为您说话的人全都被发卖了,大小姐,一定是老夫人和老爷害了您和夫人!”
谢明月的脸色愈加惨白。
她不想信祖母与父亲会如此行事。
可只一个谢晚晴,哪里会有这么大的能耐。
只能说,谢家人原本就是这般凉薄,以为她是假的后,瞬间就露出了獠牙。
过去的她,不过是活在被宠爱的假象中罢了。
见她脸色不好,戚缙山给苟子涵丢了一个眼刀。
周杨氏一下哭得几欲晕厥过去,苟子涵连忙将人拖走。
“戚夫人,这老人家不好过于悲痛,我来为她施针,平复一下情绪。”
周杨氏被抬去了耳房。
谢明月待在原地缓缓起身,苍白的脸刺痛了戚缙山的心。
“动作慢些,有青衣圣手苟子涵在,你的毒不算什么,”他细致地为她穿上外袍,裹住冰凉的小手,“谢家的事,慢慢了解,不急于一时。”
温热的唇落在谢明月微凉的额间。
戚缙山嗓音和缓,气息像是一座磅礴的山,将她包裹。
“有我在,别怕,一切都会好的。”
谢明月眨了眨眼,眼泪瞬间落了下来。
青衣圣手有多难请,她当然明白。
他衣襟上的血迹,她也早就看见了。
此时此刻,她就像一尾在冷水里游弋许久的鱼,游到了一处温暖的避风港。
“戚缙山,”谢明月垂下头,低声道,“你信不信,我就是谢家真正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