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了,往后就是后悔了,花了钱,恐怕也是过了这个当口,再也没有这样的好事了,毕竟此时人将读书写字看得极其体面,将其视为上等人的象征,谁不想过得好一些。谁又肯一辈子替人卖命的?都想出人头地。因此秦国庶民们对于这样的流言自然是最为痛恨的,今日说这话的也就幸亏是个老人,否则这汉子恐怕早忍不住挥了拳头揍他一顿了。
对于这汉子的表情变化,老人呵呵笑了几声。摆了摆手:“好汉毋须紧张矣。老朽纵然是年迈糊涂。亦不可能做出此缺德之事,好汉且宽心便是!”他人老成精,自然能看得出那汉子不满的神色。顿时宽慰了他一句。不知道是不是老人表情实在不像是一个坏人,还是这汉子性情也实在质朴,顿时便信了他的话。那老人一路与汉子说着话,不多时便到了李斯府中,那汉子一路以来觉得这老人说话倒是也有意思,见他到了,李斯门口四处是人,因此仗义的上前替他开出一条通道来,老人朝他道过谢后,便上前与那门房说了几句,不多时便被人迎了进去,那汉子笑了笑,随即才转身没入了人群中。
李斯这厢正领着人四处划分土地,这些事儿最近他都亲力亲为,务必让嬴政对他更为看重,因此这这些日子他做事都极为卖力,也换来了一些好名声,走在路上不时有人与他说笑打招呼,李斯正四处转悠时,府中前来找他的人却到了!一听说自己的师尊荀卿在一个时辰前就已经到了,李斯顿时大喜,险些失态得当场大笑了起来,这会儿他也顾不得亲自办事了,连忙将事情交待妥当,布置给了众人之后,自己则是收拾了物品,随着来人一块儿上了回府的马车。
此时荀卿已候在李斯大厅之中,四处打量了起来。看得出来这个徒弟这几年混得还算不错的,屋中的摆设虽然不多,但样样亦是精致,老人一说明身份时,便已经有人将他引进了厅中,那厅里桌案之上还摆着几副竹简,老人脸上露出mǎnyi赞许之色,将其中一副拿了起来,原本脸上还带着的漫不经心之色,在看过一眼时,便渐渐凝重认真了起来,一手拿着竹简,一手抚着长须,不时mǎnyi的点点头,偶尔皱着眉头瞪大眼睛叹息一声,偶尔则是欢喜到情不自禁的笑出来,李斯回来时,正好看到一个穿着普通布衣的老人背脊挺得笔直,拿了一卷竹简正看得入神,那竹简已经被翻阅了大半,听到有人进门儿时,老人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目光也未曾向这边飘过来。
李斯却不敢怠慢,就算老人没有看到他这边,他却依旧是恭敬的整了整衣衫,半晌之后才飘然跪了下去。老人将手中的竹简不慌不忙的看完,这才长叹了一声,将竹简郑重的放下,半晌之后捻了捻胡须,朝李斯笑道:“通右,此简可是由你书成?”
老人这句话令李斯顿时想起了当年自己还拜在荀卿门下并未学艺而成出山的情况来,一句话便令师徒二人间的生疏消了不少。李斯恭敬的将头点地,一边道:“非也,不敢有瞒师尊,此简乃是与朝中诸位大臣商议而来,最开始时由大王提议,以及诸老共同提出,只是由弟子书写而已。”那老人听他这样一说,脸上露出mǎnyi之色来,听李斯这样说不止是没有失望,反倒是点了点头,高兴道:“多年未见,通右倒也实诚!以你之资质,纵然不差,但若要书成此策,恐要再多几十年见识,如今你能坦然承认,实在不错。”老人这样一夸奖,李斯也不敢说不是,连忙就点了点头。
他就算是想将这功劳据为已有,可他也不敢哪,这些想法几乎是由嬴政提出,而众人再添加润色而已,他不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将这事儿揽到自己头上来。这竹简之中所书的乃是置办国学的大纲,原本不该被旁人瞧见,不过荀卿不是外人,既是李斯之尊长,又是嬴政亲自邀来往后会任职儒学的大师,他瞧见自然没什么,李斯这样的诚实显然很得荀卿欢心,两师徒也是十多年接近二十年没有再见面。李斯原本是觉得有些生疏,不过他这样一说教,便又像是回到了当初在荀卿门下求学的时光一般,当时一心只想着要学成之后出人头地,并未顾忌到其他,如今多年过去,想起当年时光,亦觉得有趣,就连当时与韩非为难,现在再回想起来。亦忍不住觉得莞尔。
对于被人教训了一回。李斯心中也并没有觉得多不妥,他本来便成日被带在魏辙身边,已经足足十多年,虽然与老魏头子之间没有师徒之名。但实则有师徒之实。荀卿这样与他说教。李斯是时常都会消受上一回的,因此并不以为意。而荀卿看到徒弟这模样时,心中不由觉得欢喜。李斯当年在他门下求学时,虽然颇有天份,但为人性情略有狭隘,心胸亦是不大能容人,又瞧不上比他聪慧之人,说得好听些这叫有志气,不屑于巴结比自己能耐之人,而说得难听一些,这便是无容人之量,嫉妒贤能。原本荀卿以为李斯如今年纪渐长,性情应该已经根深蒂固,谁料自己这样当众教训他一句,却见他并未反驳,反倒是点头称是,几十年过去,这涵养倒是当真养了出来!
这下子荀卿是当真有些好奇了,自己徒弟的性情,他最了解,所谓江山易改,而本性则难移,李斯年少性情便已经固定,未料人到中年之后反倒是变化多了不少,看来嬴政果然有其过人之处,光是这一点御人之道,便已经令荀卿这会儿心中生出mǎnyi来。
“且起来罢!快二十年未见,你依旧能恪守孝道,且未失礼,为师心中亦是欢喜矣。”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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