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光说这话像是含在嘴边,只入得几人耳便已消失不见。此时已近年节,清晨的寒风吹得人冷飕飕的,桓齮原本还有些失控的心随着田光这一声叮嘱,顿时跟着冷静下来,那涌上头顶的热血被凉风一指,也跟着冷却了下来,他苦笑了两声,知道自己当ri决定报效秦国,匡扶正义之时,父母妻儿便已经被他抛弃,如今他还要再抛弃一回,又管得了什么?他带给这妇人的伤害,比这粗鄙男人的漫骂还要深重的多,若非他,这妇人如今又何必被这男子骂骂咧咧,今ri说不定还要丢了xing命,又有何面目去替她出头,打杀这男人?
这样一想,桓齮不由有些心灰意冷,只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冷静了下来,几人便安静的隐在了黑暗中。不出片刻功夫,那妇人又重新出来,头发有些散乱,她只伸手撩了撩颊边落下来的碎发,不敢抬头去看桓齮一眼,低声道:“走罢。”话语里有些哭腔,说话间带着抽气声,像是牵动了伤口一般,桓齮深呼了一口气,只当自己没听出来一般,点了点头,回头只与太子丹作了个手势,自己也跟在了他身旁。
马车早已停在院子后头的棚里,不过是辆极为简劣的小车而已,田光临时从商贾手中买来,自然不能与燕丹平ri乘坐的车马相比,但此时为了逃命自然也顾不得其它,众人都挤了上去,那妇人坐在车外,桓齮想了想,也跳上车坐在她身边,两人经历这些事,面容俱都老了一头,看起来倒也如夫妻一般,只是一想到二人当年情景,相互对视了一眼,不由都苦笑了一声,只低下头去。
一路无语,城门处准备出城的人早已排成了一条长龙,燕丹一行人的马车便排在中间,前头已停了好几个这样的车辆,燕丹等人乘坐的马车并不如何惹人注目,只要有万贯钱的商贾便可拥有一辆,那妇人因并不知内情,此时表情很是镇定,燕丹看了一眼,便又稳稳坐到后头,这马车并无帘子,众人坐在其中一刻即了然,待天边露出青影时,后头已经排起了长龙,前头士兵渐渐增多,厚重的城门被人从里头打开,十来个士兵合力先将那门上架着的沉重木棒取了下来,又齐声吆喝着号子将大门推开一半,一队装备jing良的士兵一下子便涌到了城门中间,以防有人此时趁机挤了出去。
庶民们安静排着队,一个个被盘查之后便被放了出去。轮到燕丹等人时,虽然明知自己等人身上并无异处,出来也是神不知鬼不觉未遇着旁人,也没引起任何人的怀疑,但燕丹仍是忍不住心跳得厉害。幸亏他出生王室,纵然心中慌乱,但表面却是平静异常。燕丹带的珠宝等物只是平常,虽说在普通人看来价值不菲,但对于一个商贾来说,却也实属正常,田光与桓齮身上虽然背着剑,但此时只要是剑客,几乎人手一剑,那士兵认真盘察了一阵,并未发现到有什么异样之处,对于妇人塞过去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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