毐让他亲手处置,此时蒙骜必是候他一块儿前往捉拿嫪毐,怎么可能将人撤走?
纵然撤走一大部份,他手下虽然看似一万精兵,但忠于他的赵人不过半数,蒙骜留在宫中五千兵马,再加上秦人五千兵马,一万人马,岂是那么好消灭的?更别说秦赵两国人马日夜相伴,几年下来,情谊不可谓不深,此时人本来国家观念就轻,若是他此时起事,眼见着赵人已经在这几年间在秦国安顿下来,许多人甚至重新娶妻生子,又有哪个人再愿意起事造反,忍受骨肉分离的痛楚?
李牧不可能,也不忍做出这样的事情,只是看了那名叫刘的将士一眼,叹息了一声,随即握紧了腰侧长剑,大踏步绕过血迹率先朝宫外走去。
留下来的赵人之中,有人冷眼瞧了那跪在地上的军士一眼,没有说话,许多人欲言又止。这名军士脸色青白交错了一阵,接着才咬牙问道:“尔等难道甘愿做秦人走狗?可是忘了昔日赵国大仇?”这话在空荡荡的大殿中来回响荡,却是没人接上他一句话,许多赵人沉默以对,无言的答案令此人更是脸色难看,咬了咬牙,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来:“未料尔等竟然被秦贼所收买,岂是吾赵国之人?尔等祖辈可是赵……”
“将军不用再提了。”有人沉默了许久,接了话:“如今赵国已亡,赵王昔日不顾吾等生死,贪生怕死以致邯郸城父老尽亡,相较之下,如今大王英明仁厚,待吾等犹若亲族,相较赵王,乃是真正明主。”此人一说话,众人皆是默默点了点头。这跪在地上的将领脸上露出呆滞痛苦之色,脸色或青或白变幻了一阵,接着长笑了两声,恨恨的看了这王宫一眼,随即头也不回的提着长剑离开了。殿内众人听着这脚步声逐渐远去,许多人沉默了一阵,接着脸上露出轻松之色来。
李牧再回来时,看到众人神色,也不由微微笑了笑,随即脸色一整,挥手道:“留三千人盯住这戎狄之人,其余人随某出宫,找到嫪毐,可报大仇!”
他这话一说出口,众人顿时一片激荡,之前那将士离去时的沉默早已经被打破,许多人争先恐后的提起手中长剑,满脸恶狠狠道:“将军,末将去!”
“末将早恨不能生啖此贼,将军,这机会末将可不愿让与旁人!”
“某去!”
“……”
殿中的怒吼声顿时在高大宽阔的大殿内来回响荡,足以可见这些赵人将士心中的愤怒。赵人心中对嫪毐可谓痛恨已极,比之杀人父母的大仇更加严重,足足三年了,这些人每日都在等着今天这一日,虽说许多人心里已经适应了秦国的生活,也默认了自己是秦国人,但父老之仇不共戴天,嫪毐此贼以无辜庶民性命为自己请功,众人忍耐多年,此时一朝得知可以暴发出来,皆是激动不已。
李牧见到这情景,看到众人一个个争得面红耳赤的模样,眼里激荡,不过他却是硬着心肠,亲自点了八千人马随自己出发,留守两千人则是看守戎狄俘虏,自个儿带着人马出宫与蒙骜会合了。
此时嫪毐早已没有白日时的志得意满,在孙竭等人的保护之下,仓皇逃离了王宫,众人深怕被王宫军队追了上来,连忙一出宫门也顾不得之前的打算要放火了,仓皇逃命还来不及,哪里又想得到其它?之前在宫中之时阻拦蒙氏军队的,是临时收编的侍人,而李牧那边又是由戎狄人抵挡,因此这会儿嫪毐自己的手下却是保存得极为完整,众人此时已成同样的丧家犬,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跑得不够快,哪里还敢停留,一出宫门大多数人登时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窜。
嫪毐心下暗恨,急得眼睛充血,不过此时不是这些人计较之时,勒令了几声,却只剩一些死忠之士还围在他的身边,其余诸人却大多作鸟兽散,顿时嫪毐军只剩了约摸四五百人的样子。原本以为志得意满,谁料此时看着寥寥无几的几个人,嫪毐顿时脸色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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