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提这样一件在他们看来容易之极的事情了,因此当下毫不犹豫的就点了点头。
第二日天明时分,嬴政偏殿里一个侍人患了重疾不治而被抬了出去。这样的情景中一年总会有个无数回,众人都麻木了,不过是个小侍人而已,嬴楚并未在意,对于这一点上,他对儿子倒十分大方,又命人重挑了一批侍人进来,再想到如今嬴政年纪已经十一,以此时虚岁来算,已足是十二岁的人,算是成年了,因此一并又挑了批长相貌美的宫娥过来。
嬴政对于庄襄王赐的美婢侍人一并收下了,但动不动却是由他说了算,半月之后,章台宫偏殿里却是凭空多了一个长相貌美的侍人。嬴政看着眼前已经被净过身的赵高,忍不住微微笑了。此时的赵高面如冠玉,但却是眉宇间带着阴柔之色,嘴唇不点而朱,面敷细粉,如不是略显高壮的身材,根本看不出此人是个郎君,不过此时他已经称不上郎君,而是成为了嬴政宫中一个侍人而已。
“政自上次见郎君满腹才学,深深感叹郎君怀才却不遇,政求材若渴,可偏偏如今身处深宫,不得已用了这个方法留住郎君,可不知郎君心中愿意与否?”嬴政笑得肆意,斜斜的半躺在榻子边,看着跪在面前一言不安的赵高,拿起手边的饮子就轻轻啄了一口,虽然脸上带着笑,但却并未达到眼底深处。
赵高笼在宽大袖口里的双手突然间紧紧握了起来,面庞已经青筋隐露,不过他低垂着头,却是看不出端倪,好半晌之后才忍住了心中的各种怨恨扭曲,尖声道:
“奴身份低下,如今得太子看重,实乃三生有幸之事,求之而不得,哪里又有不情愿的。”只是话虽这么说,但他眼里的绝望却是迅速蔓延开来。自大半个月之前他回行馆途中不知道被哪拨人蒙了面捉走,又受了那极其惨烈的宫刑,如今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阉人,赵高绝望之下竟然不知道自己是得罪了何方神圣,以致引来如今大祸,今日再被带到这偏殿,看到笑容满面的秦太子时,他才突然明白过来究竟是谁要如此待自己,但他明白归明白,却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当日那秦太子使了人过来问自己名姓,他还激动难当,谁料如今世事变迁,他当初巴不得讨好嬴政,好让自己往后有出头之地,如今看来,没料到却是这么一个亲近的结果。
一想到这儿,赵高忍不住泪流满面,却是强忍着,半丝声响也不敢发出。前眼这人乃掌握自己生杀大权的秦太子,自己这样的人在他眼中不过性命如草芥,只凭他一已之私,就活生生断了自己一生幸福,往后成为一个侍人,还能有什么前程可讲?就是往后能得嬴政宠信,但自己如今膝下空虚,连子嗣都没有,再是努力,也不知道该为谁了。赵高心里不由生出连绵不绝的恨与绝望来,真恨不能此刻就死在面前,不过仅剩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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