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脸上的醉意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冲散了些许,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带着痛楚的追忆。
临湖轩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蒲扇摇动的微风声和窗外隐约的蝉鸣。
良久,李渊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种仿佛穿越了漫长岁月的沧桑和冰冷,因为酒意而有些含混,却愈发显得森然:
“下毒……呵呵……又是下毒……”
他猛地转过头,那双看尽世事变迁的眼睛死死盯住李承乾,里面翻涌着复杂难言的情绪,有忿怒,有悲哀,更有一种刻骨的寒意:
“承乾,你可知……当年在秦王府,你父皇……也差点被人毒死在庆功宴上!”
李承乾摇扇的手微微一顿,面上却不动声色:“孙儿……略有耳闻,但详情未知。”
“略有耳闻?”
李渊嗤笑一声,笑容里满是苦涩和嘲讽,酒气随着话语喷出:
“那是武德七年!二郎刚刚平定刘黑闼,携大胜之威回朝!朕在宫中设宴为他庆功!”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和酒后的失控:
“就在那宴席之上!有人在他的酒里下了鸩毒!”
“若非……若非当时侍奉的一个小内侍及时呼叫太医……你父皇,早就一命呜呼了!”
李渊胸膛剧烈起伏,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
他猛地向前探身,一把抓住李承乾摇扇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低吼道:
“而下毒之人……”
“事后所有线索,都隐隐指向……指向当时的太子,你的伯父,李建成!还有齐王,李元吉!!”
“他们害怕了!害怕二郎的军功,害怕他的威望!”
“他们想用这种卑劣的手段,除掉这个最大的威胁!”
李渊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无尽的悲凉和一种被至亲背叛的痛楚,混合着浓重的酒气:“那是朕的儿子啊!”
“他们……他们是亲兄弟啊!怎么就……怎么就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李承乾任由李渊抓着,感受着老人手上传来的剧烈颤抖和湿冷的汗意。
他沉默着,没有说话。
李渊发泄般地低吼完,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颓然松开手,重重地跌回躺椅。
他眼神空洞地望着绘有藻井的屋顶,喃喃道:
“后来……后来就发生了玄武门……朕失去了两个儿子,也失去了……皇帝的宝座……”
他转过头,看着李承乾,眼神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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