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钟后,从屏幕后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三年前,张裕的账户多了一百万。”
宋清和容镜对视一眼,后者问:“张裕现在在亭阳市吗?”
“张裕结婚以后就和妻子搬去了鞍城,不过你们运气不错,高速检查站显示昨天他带着老婆儿子来亭阳了,不出意外的话是来看望父母的。”
得到了想要的消息,容镜和宋清没有在警局多做停留。
离开前,段云双跟容镜要了联系方式,又像是随口一问:“弟弟是哪个门派哪家道观的?”
“玄天观。”
三个字入耳,对于段云双而言有些陌生。
她在记忆里搜寻半天,也没找到‘玄天观’的存在,便没有再纠结。
全国范围内大大小小的道观数量只多不少,不知道也属正常。
她回到办公桌前,播出去一个电话:“你回亭阳没?让我盯个人。”
…
回到黑色迈巴赫内,程璞玉已经望眼欲穿。
容镜将它的脑袋塞回车内,张嘴就问:“三年前,张裕有没有遇到金钱上的问题?”
程璞玉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顿了顿才意识到容镜的询问可能与它的死因有关系,它想了想挫败地摇头:“不知道。”
它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不知道自己和张裕到底有何仇怨。
“那到时候去问问张裕吧。”
“张裕应该不会说吧?”宋清蹙眉,如果程璞玉真的是张裕杀的,张裕肯定不会说实话。
他隐瞒了这个真相三年,现在又结婚生子,肯定不会愿意坐牢。
容镜撇嘴:“吓吓他就好了,实在不行就揍一顿。”
晚上九点左右。
张裕带着妻子儿子从父母的家里出来。已经略显年迈之姿的父母跟在三人身后,老父亲笑吟吟的,老母亲一脸不舍,拉着张裕的手说着话:“下次带璞玉一块来,这小孩也真是的,三年了也不回来。”
张裕表情微微一僵,但很快反应过来,笑着说:“知道了,反正我把话带到,他来不来也不是我能决定的。行了,爸妈你们赶紧回去休息吧,时间也不早了。”
“知道了,你开车回家也注意点安全。”
亭阳市到鞍城有三个小时的车程。
“要是觉得累就在服务区休息一会。”
“嗯,我知道的。”
张裕的妻子闻言也跟着安抚老人家:“爸妈你们别担心,张裕要是累了,就我开车,过段时间我们再来看你们。”
“好好好。”
告别了父母,张裕一家三口坐上车,很快驶离了长唐庄。
路上,张裕妻子好奇地问:“你为什么不跟他们说你已经跟程璞玉断了联系?”
虽然她没见程璞玉,但程璞玉这个名字对她来说用如雷贯耳来形容也毫不夸张。
每次来亭阳,丈夫的父母、周边的邻居,几乎都会提到程璞玉。
大家都以为程璞玉和丈夫关系很好,却不知道早在他们结婚那年,程璞玉就因为欠丈夫钱不还,换了联系方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张裕听到这个问题,有些无奈地笑了笑:“爸妈那么喜欢璞玉,几乎把璞玉当成自己的亲儿子,我要是照实说了,岂不是寒他们的心?”
“那也不能这么说,他们迟早有一天要知道的。”
张裕眼神暗了暗,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你要是困就先睡一会,到家了我叫你。”
“行。”
黑色轿车疾驶在马路上。
他们挑的是条近道,会路过一个村庄,道路变窄,路灯也坏了几个,张裕睁大眼睛认认真真盯着周围环境,不敢分神。
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眼睛保持同一个姿势太长时间,眼皮产生了极其强烈的酸涩感。
他单手握住方向盘,揉了下眼睛。
几秒钟的模糊之中,仿佛有一道鬼影一晃而过。
张裕猛地踩下刹车。
他晃了下脑袋,定睛朝着前方看去,前面的五米道路漆黑空旷,别说是什么鬼影,连黄鼠狼之类的生物都不见影子,只有夜风吹动树叶,晃了晃地上的影子。
张裕松了一口气,心想大概是今天提起的程璞玉影响了他的心绪。
他抿了抿唇,低声说:“你别怪我,大不了到时候我给你多烧点纸钱……”
“真的吗?”沙哑的嗓音突兀地在张裕的身后响起,哪怕时隔三年,依旧显得熟悉的声线令他在这一瞬间浑身被冷汗给浸透。
张裕浑身僵硬,心脏却砰砰砰地跳动得格外厉害,每一下好像都要撞破胸腔和喉咙。
他疯狂地吞咽喉咙,视线一点一点聚焦在后视镜上。
程璞玉穿着那天晚上的衣服,一套很简单的休闲服,安静地坐在后座的位置。它抬着眼,五官似乎不复往日的清秀,倒显得狰狞,尤其是那双猩红的眼眸,里面迸发出来的无声恶意几乎要将张裕给蚕食。
而最令张裕感到恐慌和毛骨悚然的是,他那刚满一岁的儿子正酣睡在青年的怀中。
“你……”
张裕张了张嘴,喉间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似的,只艰难地蹦出一个字来。
程璞玉垂下眼眸,尖锐的指甲在张裕惊恐的注视下轻轻拂过一岁小孩娇嫩的脸,仿佛只要它稍稍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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