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重抓过池暮手臂,就要把人拖过去,却不想,池暮那件衣服实在太过破旧,根本经不起这样力道的撕扯,随着“嘶拉”一声,纽扣崩落一地,袖子被生生扯破。
这下,那些伤疤,想遮也遮不住了。
亮得晃眼的灯光下,池暮一双手臂细瘦如枯枝,遍布着丑陋疤痕,新伤覆着旧伤,将原本瓷白肌肤,切割得支零破碎。
池父宛如被烫到一般收回了手。
池夫人震惊的盯着她的手臂,眼圈红了,嘴唇不住的颤抖:“暮暮,这,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
池暮重新将被撕破的衣袖往上拉了拉,嗓音淡淡,“没什么,都是些旧伤罢了。”
“对不起,姐姐,都是因为我。”
池烟捂着唇恸哭出声,去抓池暮的手,“你打我好了……”
池暮没想动手。
就如池夫人所说的那样,她用在监狱里的那三年,来抵池烟被调换的十八年人生,这是一桩交易。
想明白了这一点,那再多心酸苦涩,她都能咽下去。
她想将手抽回来,但刚有动作,整个人都被往后狠狠一推!
池暮猝不及防,踉跄两步才站稳,双腿关节传来阵阵酸痛。
在监狱里,她的被褥时常被人泼上冷水,无法睡人,她就只能睡在冰凉的地板上,久而久之,双腿就落下了寒症,稍有剧烈一点的动作,就痛楚难当。
她抬眼,对上薄靳之冷厉面色。
“既然做错了事,就该受到惩罚。”
他冷声说,“又何必做出现在这副样子,装可怜给谁看?”
池暮撑着桌子,慢慢等缓过这一阵疼痛,听到薄靳之的话,她只觉得讽刺又可笑。
装可怜的前提,是真的有人会心疼。
就像是恃宠生娇,前提都是知道会有人爱自己,而不被爱的孩子,是没有这样的资格的。
或许她以前还心存幻想,但在监狱这三年,已经足以她认清现实,这一点愚蠢的奢望,早就被磨得一干二净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