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命,你这样推三阻四,岂非是忤逆?”
一旁嬷嬷听得心都飞到嗓子眼了,拼命眼色示意夫人——忤逆可是朝中重罪,怎么能这样说二小姐!
可是很显然,孟夫人并未注意到她的提醒,仍然一味地倒着苦水,
“我虽没生过你,可这么多年对你视如己出,就连长乐回来了也照样还是允你住在府中,清月,人非木石,要懂得感恩才是。”
听着孟夫人苦口婆心的劝告,孟清月的脸色一寸一寸冷了下去。
原先那些尚存的侥幸与幻想,终还是在这一刻彻底幻灭。
原来....就连母亲....也早已不是她的母亲了。
心脏沉甸甸的似是连痛觉都失去了,麻木,遍体生寒的麻木,
极致的失望之下,孟清月反而释怀了几分,她看着孟夫人,说,“好。”
“你别说为娘偏心,你与长乐我是手心手背一样疼.....”孟夫人原本还在絮絮叨叨着,不想孟清月竟忽然就松了口,
她反而愣了,旋即便是巨大的惊喜,“清月,你答应了?”
见孟夫人眉宇间显然易见的喜色,孟清月叹了一口气,再次“嗯”了一声,
“您说的对,我早晚都得嫁人。若真能了却母亲一桩心愿,也算是做女儿的尽孝了。”
孟夫人的脸色讪讪起来,尤其是在见着女儿了然的神色时,她到底还是觉出几分难堪来。
就像是,隐秘的心思骤然被戳穿的尴尬。
一直到出了屋,她仍是沉沉叹息着的,和嬷嬷吐起苦水来,“清月这孩子,我是越来越看不透她了....唉....”
“俗话说家和万事兴,可她怎生就次次都要兴风作浪呢?我们孟家哪里对不住她?她姐姐又哪里对不起她?”
孟夫人说着,还是下定了结论,“到底隔着那层血脉亲情,清月哪里能真正体谅我们?我最大的错误,就是当年收养了她这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