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一句“清月”出口,孟清月便俯身,答应下来。
毕竟早答应晚答应,到最后都是要答应的——说到底,她不过是个养女。
在一家子骨肉至亲面前,她根本没有辩驳的余地。
“那我明日便去国公府.....”
孟清月说到一半,便被孟行舟蹙着眉打断,“不必等到明日了。”
他望了望外头的天色,再回过头来,语气寒凉犹胜飞雪,
“趁着现在天黑下雪,你去国公府前头跪着,这样才能彰显了咱们侯府的诚意。”
他此番言论,既是出于继承人的身份为侯府筹谋,也是出于兄长的身份为妹妹孟长乐打算。
唯独丝毫没有考虑过孟清月,这个他也曾疼爱多年的妹妹,单薄的身子是否经得过漫天风雪侵袭。
淮南侯和夫人略一思忖,迟疑的目光只略过孟清月一瞬,而后便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此法甚佳。”
淮南侯的语气如释重负,“我侯府的女儿雪夜下跪请罪,这下,纵使镇国公府有天大的火气,也该平息了!”
说着便朝外头吩咐:“来人——”
孟清月惶然的跪在原地,屋外狂舞飞雪,她的神色终还是有了几分无措与惊慌。
她自知父兄都不会帮自己,于是求助的目光悲切望向侯夫人,“母亲.....”
这样大的雪,会活活冻死人的!
她从小就怕冷,那时候母亲总把她揽在怀里,再在她手中塞一个手炉,生怕她受了冻。
孟长乐回来那一天,也只有母亲注意到她的局促,哭着把她抱在怀里,信誓旦旦保证她照样是自己的掌上明珠。
可面对孟清月恳求的目光,侯夫人只是心虚的别开了眼,
“清月,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做得了主.....凡事还是得听你父亲和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