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答的,是自己前对从虚度光阴的悔恨和不思进取的羞愧。
沈忆寒不想骗他,可此刻也终于察觉到,云燃对于他是否能够突破到化神期,似乎有些太过在意了——
这百年来一直不间断的给琴鸥岛送天材地宝就罢了,如今竟然还不惜剖出剑道种子借他一观。
分明从前他游手好闲,云燃也从未多说过什么。
沈忆寒道:“你怎么就这样把剑道种子给我看,我又不是你们昆吾剑派的人,你这样可是违背门规了吧?就不怕……”
话说一半,又想自己若不说,这事当然不会有人知道,何况昆吾剑派中,只怕也没什么人敢责罚云燃。
便改口道:“……就不怕我把你的种子吞了?夺了你登阳剑的传承?”
他话音刚落,便感觉到好友的目光淡淡往他腰下一扫。
“夺登阳剑传承,需元阳之身。”
沈忆寒:“……”
这话似乎意有所指。
他险些脱口反问,你怎知我不是元阳之身?
好在话到嘴边,忽然想起,当初年少轻狂时,似乎的确曾不止一次嘲笑好友,同情他得打一辈子光棍,做个千八百年不知人事的雏儿。
那时的沈宗主十分自信,以为自己将来与学了“孤家寡人剑”的好友不同,定会寻得一位风姿绝群的仙子,结成道侣,从此两人恩爱缠绵,比翼双飞。
万万没想到 ,事不如愿,千年过去,他这没得“孤家寡人剑”传承的,倒也不比云燃强多少,尽管曾经也有过那么一两段故事,最后却都鸡飞蛋打,无果而终。
此刻若承认自己也还是个老处男,岂非大大丢了面子?
好在云燃显然是随口一说,并未多提这话茬,沈忆寒自然不答,两人便就此揭了过去。
云燃道:“待你回去,仔细感受今日体会,于你突破有宜。”
沈忆寒不愿他再为自己费心,虽然仍无心思钻磨突破之事,也满口答应了。
云燃却不知是不是瞧出了他的心思,目色微沉。
他忽地开口道:“……沈濯。”
沈忆寒被他叫的吓了一跳。
沈濯是他的本名,忆寒是字,二人相处千年,云燃甚少这样连名带姓唤他大名。
“怎么了?”
“你……”他沉默了许久,久到沈忆寒几乎都要以为他不说了,“你可曾想过,你若坐化,我在世间……便再无友人。”
*
沈忆寒回去的路上,心中滋味很是复杂。
他这友人,心中在想什么,嘴上从来不说,连他从前也只能靠猜,今日却是头回听他自己说出来。
还是那样的话。
沈忆寒心中有些酸涨,确实挺感动。
这朋友没白交,他为了一个梦千里迢迢赶来昆吾剑派,也不算枉付了。
既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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