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失血过多,半昏半睡。
那双晦暗无边的眼刚好映出姜云婵和顾淮舟相依在墙角的景象。
两人久别重逢,劫后余生,好生的情意缱绻……
谢砚似笑非笑的眼神盯着这一切,直到轿辇走远,再也看不见。
姜云婵有些心虚,垂眸避开了远去的人,自言自语道:“我弄错了吗?”
“老师今日救了我们。”顾淮舟满眼担忧望着轿辇中血迹斑斑的人。
谢砚虽只比他大三岁,但见识比他广博,人又宽厚。若非谢砚点拨,顾淮舟不可能这么快在春闱中一举夺魁。
在顾淮舟心中,谢砚永远是他的恩师。
这次恩师又挺身而出,以身挡箭,救了他与姜云婵。
顾淮舟心中更是感激不尽,“等我好些,需得亲自探望老师才好。”
“好、好啊……”姜云婵尴尬地应了一声。
她方才可是抱着与谢砚鱼死网破之心,险些把谢砚逼进牢房。
如今真相大白,姜云婵心中百感交集,如何再与谢砚见面呢?
顾淮舟不知道方才柴房发生的争执,只瞧姜云婵面色难堪,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我一个人去探望老师就好。”
顾淮舟能感觉到姜云婵十分抗拒侯府。
她既然嫁给了他,自然要叫她随心所欲,断不能再强她所难。
“以后侯府有关的事,婵儿不想出面,不必勉强。”
姜云婵心口一暖,她再不必对着侯府的人强颜欢笑了。
真好!
她莞尔一笑,满天繁星皆在眼底,“那我们回家吧!”
“顾大人不能走!”
此时,太医回来了,带着五个侍卫将两人围了起来。
“其他人尽快撤离此地,随我登名入册!”院子里,一身着飞鱼服的人高声厉喝。
“怎么还惊动锦衣卫了?”姜云婵讶然道。
太医拱手为礼,“顾大人,太医院怀疑你长期居于阴暗潮湿之地,加之受了重伤,难以抵御外邪侵袭,染上了黑死病!故而不可随意挪动,不可接触旁人,由太医院派人专门医治。”
“姑娘,你也请离开吧!”随之而来的锦衣卫对姜云婵比了个请的手势。
“我照顾淮郎!”姜云婵好不容易找到顾淮舟怎能分开?
太医摆了摆手,“此病易传染,顾大人需得单独隔离,至于其他进过柴房的人也需得半月闭门不出,姑娘莫要让人为难。”
“我照顾他!他本就受伤,若再染疫病,身边没个知冷知热的人照应,不行的……”
“姑娘!朝廷自有法度,连太子、晋安王爷也回府禁足了,谁能违抗?”锦衣卫并没有太多耐心,拉起姜云婵往外拖。
姜云婵死死握着顾淮舟的手,可无奈,眼睁睁被人扯开。
“婵儿,你安心休息,我没事的。”顾淮舟艰难地扯了扯唇角,随即瘫软在地。
那参片的药性过了,顾淮舟的病容又再度显现出来。
姜云婵一边被人往外拖,一边看着顾淮舟忽冷忽热,浑身战栗,缩成一团。
她无力挣扎。
最后,一道门缓缓合上,挡住了姜云婵的视线。
“淮郎!淮郎!”姜云婵扑上去拼命敲门。
院子里只听得慌乱的脚步声,“顾大人又晕倒了,熬药!”
“他吐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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