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她苦笑了下:“时也命也,我是既感慨,又觉得不甘,替爹爹感到委屈。”
怎么会不委屈呢?戎马一生的将军,到头来落得个令人唏嘘的下场。
凭爹爹功绩,死后追封侯爵伯爵本不在话下才对。
裴延舟坐在一旁听,总觉得小姑娘有所隐瞒。
从长乐侯逼婚事发到现在,她走的每一步都周全谨慎,让人挑不出错处,哪怕没有三殿下令长乐侯心生忌惮,她也能全身而退。
这样的女孩儿是刚毅坚韧的,要悲春伤秋也不该是目下。
梁将军战死三年多,有什么情绪也早被消化掉了。
可是梁善如别开脸,目不转睛的隔着软帘望窗外,浑身上下写满了拒绝二字,分明不愿多谈。
他略想了想,到底把追问的话收回去,不想逼她。
就连裴靖行意图再问,都被裴延舟用警告的眼神给拦了回去。
一路上再没话说,车内静的针掉声都清晰可闻。
好在徐家离将军府不算远,不过一刻,徐府红底金字的匾额就入了眼中。
当值的小厮见陌生马车上下来的人是梁善如,起先愣怔了下,等到看清她身后跟着的裴延舟,匆匆让人往府内传话进去。
又不多时,徐云宣兄妹两个快步迎出来。
徐静仪上来就挽上梁善如的手,抱怨的话几乎脱口而出,先被徐云宣的声音给拦下了:“祖母说前几日就接到了贵妃娘娘的家书,知道你要替娘娘到扬州探亲,家里预备好了一切,却不想你来的这样突然。”
裴延舟在不动声色的上下打量眼前人。
说起来微妙的很。
往年他替三皇子送东西来扬州,自然要代贵妃往徐家走上一趟,这些年有那么三五回,可就是那样巧,次次都没见着徐云宣。
要么是病了不宜见客,要么是出了城不在家。
而今竟是头一次见。
裴延舟尽可能的敛着敌意和不满,淡淡的接他话道:“这趟虽说是替娘娘探亲,但我陪着三婶一起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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