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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所图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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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知是哪里了!”

    “哼,所以我才说,你们这些商贾之人最是薄情寡义,真不知我阿母和阿兄是怎么商量的,相看半天怎么就挑中你们谭家了!从不肯退婚退聘这事就能看出来,你们家个个虚荣贪婪,没一个人安好心,你定然也不是什么善茬!”

    “既然你已认定我居心不良,那我也无可辩驳。”谭怀柯懒得再跟他掰扯,挑明了话赶人,“深更半夜的,小叔还是尽快离开吧,待在我与郎君的青庐里算怎么回事?”

    “你这胡女……当真油盐不进!”申屠灼咬牙,“你到底所图为何!”

    “我所图为何?”谭怀柯哼笑,“我图申屠家富庶,你阿兄战死沙场,我身为遗孀,还能拿到军中抚恤,体己钱不就有了。”

    “贪我阿兄的抚恤,这话你也说得出口?”腹内空空,申屠灼气得发晕。

    “我图你阿兄年轻有为声名又好,亦不曾纳其他妻妾,为他守寡没有后顾之忧。若是哪日申屠府分家,我还能自立门户当个主母。”

    “你……”申屠灼指着她叫骂,“你不知廉耻,算盘打得安都都能听见了!我迟早要拆穿你的鬼蜮伎俩,绝不会让你占到我们申屠家一分一毫的便宜!”

    “我图你以后都要恭恭敬敬叫我阿嫂,再不服也得忍着。”

    “谭怀柯!”

    “叫阿嫂。”

    “好,好,你等着,我要把这青庐给砸了……”

    “砸吧,最好连你阿兄的棺材和牌位一起砸了。”谭怀柯有恃无恐,“还不走是吧?沛儿,沛儿,我口渴,给我盛点水来……”

    隔壁杂役房里传来沛儿迷迷糊糊的声音:“小娘子,你叫我?”

    犹如兜头一盆冷水,申屠灼吓醒了。

    他这般身在青庐里着实荒唐,要被旁人发现,无论他如何辩解,高低要落得个不守礼教、欺负寡嫂的罪名。

    只这一项,谭怀柯便将他拿捏了。

    眼看沛儿就要从杂役房出来查看,申屠灼慌忙从后窗跳出去,鬼鬼祟祟地跑了,临走前还不忘放下狠话:“谭怀柯,我们来日方长。”

    谭怀柯淡然地关上窗:“来日记得要叫我阿嫂。”

    她细致整理了申屠衡的婚服衣冠,放回那杆血痕斑驳的长戟,阖上了半开的棺材板,而后收好饮干合卺酒的两个空卮,安稳跪坐在案前。

    待沛儿送了水来,青庐里已恢复了原状。

    青烟缭绕,苍白的烛影照不透前路,这是她嫁入申屠府的第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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