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的木讷模样实在气急,狠狠往他背上一拍,
“不是背着剑么!”
汪实却移步躲过挥来的巴掌,忿忿不平嘟囔道,
“我习剑只是为了剑,不是为了砍人……”
真是个呆子,全不知灵活变通,哪怕拿出来装个样子唬人也行呀!祝小枝气急,正要伸展开去拔他的剑,细腕却被横空一只大手捉住,熟悉的檀香味随之飘来。
“公主似乎永远改不了爱抢别人武器的陋习。”
被钳制的少女抬起头,因乱架四处飞舞的蓬松碎发扫过裴载双眼,痒得他下意识闭了一下。
就这一会的功夫,少女已经兔子似地灵活蹿出去,与他相隔几丈,
“裴大人,这伙人明目张胆放高利贷,你管是不管?”
裴载面容上的伤口未完全恢复,依然蒙着半边白布养伤,看不清神情变化,
“你说的罪责,礼部确实管不了。况且……唯一能定罪的证据,适才似乎已经被你撕毁了。”
他又转首面向刘氏,
“昭阳公主这两位友人实际欠下多少钱?我先替她垫上,往后从月俸中逐笔扣除。”
刘氏缩着肩,犹犹豫豫笔出“二”的手势,
“二……二十两……”
祝小枝犹不服气,隔空远远朝他踢出一下,恨恨跺脚骂道,
“二十两不仅已经还完,还多还了十两利息!”
当下一两银子便能买二百斗米,先前的婆子一百两银子将她卖出,如今足足十两银子,都能买十分之一个她了。
“是,是,裴大人,误会一场,误会一场。”
这少女虽然公正不阿,但实在太会为伸张正义惹出更大的麻烦,而且很不巧,回回都碰上他。裴载忍住叹气的冲动,只吩咐道,
“既然如此,都各自散去吧。”
言罢,他自己也转身便逃,身后却传来灾星盛情难却的邀请,
“裴大人,我已在崇仁坊立了新府,有空常来拜访啊!”
裴载险些一个趔趄,暗自将崇仁坊划入绝不可迈进的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