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载与宁德海身旁的副将交换了一个眼神,手指轻轻拍打两下桌面,示意其按兵不动。
“宁将军乃是范阳节度使,需镇守当地,怎可远去长安?”
“护送陛下自然是更要紧的事……”
宁德海话音未落,帷幕已被掀开,一群女眷急匆匆缀在祝小枝身后,各色花瓣似的裙摆散开,仿佛团簇鲜花争奇斗艳。
“殿下,那头是男宾……”
但她将女人们的斥责和惊呼声都抛在脑后,跌跌撞撞地凑到裴载桌案前,倒在上面,再也不动弹了。
奉菜的侍从战战兢兢跪倒在地,
“三殿下不知从哪里得来一壶酒,一不留神就被她全喝完了,变得醉醺醺的,只说要找裴大人。”
祝小枝暗中睁开一只眼,唯裴载一人瞧见。她半眨了下,示意对方安心,又挪动软乎乎的身子往他跟前拱了拱,假装干呕,
“哕……”
裴载愣在原地,还是祝玄礼凑上来,心疼地轻轻拍打女儿的背,
“她从未碰过酒,这一下也不知节制些……”
祝小枝却毫不领情,仍然往裴载的方向凑,不仅捉住他充盈檀香味的衣袖不肯放手,头也浅浅搁在对方的膝上。
她的心跳快速而有力,带动得裴载也紧张到攥住袖口。还是祝玄礼当先会意,立即撮合道,
“要么,就劳烦裴郎中先送小枝回去?”
宁德海正说到关键点,眼见玉玺就要到手却被搅黄好事,极不高兴地耷拉着满脸肥肉,眼角也呈现倒八形状。
“我这后院还有几间空余屋子,小殿下若是需要歇息,随意挑一间便可。”
裴载则叹了口气,取出一块白帕隔绝,扶正祝小枝的肩,
“三公主毕竟是待嫁女子,与您的妻妾们住在一块恐怕不太合宜。裴某伤口未愈,也需要早些休息,今日便不再叨扰宁将军,先告辞了。”
言罢,他便指挥侍女们合力抬起祝小枝,将她送回马车上,由车夫驾驭,自己则骑马跟随。宴席中的众人面面相觑,吕媛被小女儿的逾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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