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被人拐走了,是一个和我们家有仇的家族干的。现在她应该就在里面。”她边说边从手提包里拿出唇膏,郑母也打开了酒瓶,把盖子随手抛掉。孟东超前两步走到门前,回头看看都准备好了,用力推开了门。我们小心戒备着走进门,正对面有一个舞台,下面是一排排的折叠座椅,看来这里平时是当成电影院的。没什么异常,直到我们走进门,门突然在身后自动关上了。
然后气氛就完全不对头了。我似乎隐约看到黑色的风打着旋,在礼堂里穿梭来回。郑母立刻含了一口酒喷出去,在我们周围就形成了个五米左右的圆,把黑风挡在外面。铃铃小声说了一句:“好重的阴气啊。”
郑母没有回头,说道:“这个礼堂以前出过一次火灾,死了快一百人。这是重建的。”
“什么时候的事?”孟东问道。
“大概两三年前吧。消息管制,你们都不知道的。这边当时有人来慰灵才建起来,建筑上也想了不少办法,不过还是阴气太重。要不是慰灵的是我朋友我也不知道。好在没有死灵在,问题不大。”郑母看看形势没什么变化,转过身解释给我们听,然后问:“小铃是灵媒么?”看到铃铃点了头,说:“那你能看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么?”
铃铃闭起眼睛,看来是在集中精神。我小声问郑秋:“灵媒?是能看到幽灵什么的么?”
郑秋也小声回答我:“差不多,不过不那么简单。应该能看到灵力的走向。”
这时铃铃已经睁开眼睛四下打量。我也到处看,隐隐约约的黑风搞得视野很模糊,不过在舞台上好像模模糊糊有一个黑影,吓了我一跳,因为刚才关门之前明明什么也没有的。我伸手指向那个影子问郑秋:“那是?”
结果铃铃恰好也指向同一个方向,所有人都一脸惊愕地看着我。郑母问:“你看到什么了?”
“啊……台子上不是有个黑影吗?没看到?”我被他们的态度吓得有点不敢说话。
一阵沉默,然后铃铃说:“确实是那里,灵力的中心。你是怎么……”她没有把话说完。
郑母开口道:“以后再说吧。知道在哪里确实方便了不少。”然后她转向孟东:“切过去。”
孟东走到最前面,把短剑用右手举过头顶,开始调整呼吸。这时我突然听到一个细微的小孩子的声音说:“你真的是来救我的吗?”
我觉得头发一下子都竖起来了。铃铃也抱住了郑秋的手臂。孟东僵住了。郑秋和她妈妈一脸的莫名其妙。孟东突然开口说:“我当然是来救你的,你在哪里?”
郑母一皱眉,问孟东:“你在和谁说话?”
孟东没有理会。这时那个声音又响起:“你不恨我吗?”
孟东呆了一下,然后说:“我怎么会恨你,你是我妹妹啊。”
郑秋低声说:“麻烦了。幻音吗。”然后开始思考起来。郑母也脸色凝重。我看向铃铃,她对我说:“看来是只有孟东能听到,专门对付他的法术。我能听到是因为我是灵媒,你居然也能听到?”
我也解释不了。其实我宁可听不到,这个环境下有小孩子的声音实在太诡异了。我正想着,声音又响起来了:“我比你有能力啊。”
孟东一下子跪在地上。铃铃半是自言自语,半是对我说道:“‘恶魔的低语’,居然是北欧的法术。我好像被卷进了不得了的事情里面啊。不该来的。”
郑秋打开唇膏的盖子,却停住了不知道写什么好。郑母也犹豫着。这时那声音继续说道:“本来爸爸妈妈都把重心放在你身上,想让你继承家业。可是自从我出生之后,你就被抛弃了吧。”
孟东开始发抖。郑母咂了下舌,含了一口酒在嘴里,刚要冲着孟东喷出去,却被郑秋阻止了:“等一下,我再想想。”
我疑惑地看向铃铃。她对我说:“估计阿姨是要强行把孟东的精神拉回来。这一下他要受不轻的伤啊。”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不然的话,你怎么会这么容易出来当医生啊。”
孟东的声音很嘶哑:“是我自己想当医生……”
“是呀。”那个声音打断了他的话。“当时他们要你学除妖,你偏要当医生。可是你真的想当医生吗。”声音停了一下,继续说:“你,不恨我吗。”
孟东突然站身来,哆嗦着把短剑举过头顶。铃铃小声说:“到极限了。”
我看向郑秋,她急得汗都出来了。郑母已经准备好要喷出那一口酒了。这么麻烦吗?我还是有点理解不了状况。就这几句话,能把一个大男人逼到这步田地?别人还没办法?
那个声音又说:“你要杀了我吗?”
孟东开始尖叫起来,没想到他说话声音不高,这时倒几乎可以和维塔斯比比了。打他一巴掌不成吗?我看周围的人一时没什么反应,实在忍不住了,走上前几步。郑母本来要出手,看到我走过来,也停下了动作疑惑地看着我。我没有理她,直接走到孟东背后,朝着他的屁股狠狠蹬了一脚。感觉――真爽啊!
孟东直接飞了出去趴在地上。我听到身后郑秋和铃铃都“啊”了一声。郑母咕噜一声把酒给吞下去了,然后咳起来。孟东爬起来,回头看我,眼神还是有点疯狂,恶狠狠地瞪着我。我壮起胆子问他:“冷静点没?”
他四周看了看,然后闭上眼睛喘了几口粗气,再睁开眼睛时清醒了许多,看来是恢复过来了。只是看着我时还是带着恨意。估计是在郑秋面前丢脸丢大了吧。他回到我们身边,勉强对我说了句谢谢,就又转过身去。我又退到郑秋身后去,仔细观察着他那条白色抓绒休闲裤屁股上的脚印,心情很好。铃铃看看他的屁股,又看看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郑秋也在勉强忍着笑意。看来虽然是帮了他了,不过这仇结下了。他应该不会弄个小稻草人什么的来诅咒我吧?我有点后悔,但更多的是洋洋得意。
郑母咳了半天,然后板起脸说:“继续吧。”
孟东又把剑举过头顶,凝了下神,然后猛地向前一挥。黑色的风就好像被切开一样,在中间分开一条路,让我想起了摩西分海的画面。这时已经能看清楚了,舞台上坐着一个小女孩儿,穿了一身黑衣,有点像牧师那种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