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太困难了。刘嘉向来给我的感觉是很稳重的，没想到居然会露出这样女孩子的一面，反差过于强烈。更何况她居然还会用“人家”来自称……
“你还笑！”
“好好好，我不笑了。”我说。“那剪刀什么的你总有吧。借我用一下，我来剪。”
“你会？”刘嘉惊奇地看着我。
“马马虎虎吧。”我笑着回答。
刘嘉答应了一声，就起身出去了。小馨向我招招手，我便把耳朵附到她嘴边。
“你要和姐姐结婚吗？”她问。
“谁告诉你的？”她会这么问，我倒也不太意外。这么大的孩子，正是对很多事情似懂非懂的时候。
“婆婆说的。”她回答道。
果然。“婆婆还说什么了？”我问。
“婆婆说，让我看住你，不让你和姐姐结婚。”她说。“将来我和你结婚。”
陈婆婆到底想干什么？很明显小馨连“结婚”是什么意思都没搞清楚，她却要做到这一步。看来她是铁了心不想让我回到程雯身边去。其实我早就回不去了，陈婆婆再怎么安排也是浪费力气而已。但是把我留下来之后，她又有什么目的？
小馨还只是个天真烂漫的孩子而已，我很喜爱她。但是如果陈婆婆真想靠着和她的婚约留住我，那简直就是扯蛋。还不如派个正常年龄的女子来诱惑我，我上钩的可能性更大。陈婆婆一定要利用小馨，也有些奇怪。是考虑到刘嘉，才没有这么做吗？……还是说，因为程雯年纪尚轻，所以陈婆婆误以为我有什么特殊的爱好，故意安排了个年纪更小的？这可就不能一笑而过了。
“怎么了？”小馨摇晃着打断了我的思路，问道。
“没事。”我笑着说。“不要乱晃，小心茶水洒出来。”
很快，刘嘉就带着工具回来了，除了圆头剪刀之外，还带了梳子、镜子、毛巾之类的东西，想得很周到。我让小馨坐在椅子上，自己也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她面前，开始替她修剪额发。
其实很简单，先把额发梳理整齐，然后把长度剪短，再斜挑着剪得薄一点就好。她还是孩子，头发也不多，总共用不上五分钟。虽然已经很久没做过了，我还是做得很熟练。因为只给她简单地围了条毛巾，所以我很仔细地把断发都用手指夹住，收到一旁的垃圾袋里。刘嘉边喝茶边看着我，神色似乎有点异样。
“好啦。”我把镜子举到小馨面前。“看看怎么样？”
“嗯！”她高兴地点着头。
一直到小馨离开，刘嘉都没有说话。
“你怎么了？”我重新把我们两个的茶杯倒满，问道。
“什么怎么了？”刘嘉反问道。
“看你好像有什么心事。”我笑着说。“你要是不想说，就当我没问好了。”
“嗯……”刘嘉想了一会儿，问道：“你以前是理发师吗？”
“不是。”我笑着说。“这是以前被人逼着练出来的。”
“……程雯吗？”她小心翼翼地问。她极少会在我面前主动提起程雯。
“不是。”想起程雯，我也不禁叹了口气。“更久之前的。”
“你很喜欢小馨嘛。跟她在一起，你的表情都和平时不一样了”她似乎想继续问下去，不过犹豫了一下转换了话题。
“当然的嘛，那么可爱的小丫头。”我回答道，怕她误会赶紧又补充了一句：“有点像自己孩子那种感觉。”
“你有孩子吗？”刘嘉问道。
“没有。”我说。“为什么这么问？”
“……刚才你好像很怀念的样子。”刘嘉小声说。
“是吗。”我笑着回答，拿起茶杯喝着。
我们再次陷入沉默。过了一会儿，我问道：“怎么，你对我过去的事有兴趣？”
“……嗯。”刘嘉想了想才简单回答道。大概她怕我为难，所以才没有直接问出来。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说。“离晚饭还有点时间，你想听吗？”
刘嘉没有说话，看着我的眼睛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