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下手倒快。”程雯没有回答，陈婆婆却笑着开了口。“怎么比我老太婆还喜欢做媒？”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郑则友笑着说。“要不是我已经老了，说不定就当面未婚了呢。”
“别听他的，小姑娘。”陈婆婆拉住了程雯的手，说。“你看他那样子，年轻时候也好看不到哪去。你要真想找对象，我家里有的是，改天带来站成一排让你挑一个。”
这谈话也实在过于随意，孟东和强森都有些发愣。郑秋认真思索着。我也只是站在一边看着而已。程雯身为一家之主，她的婚姻比起普通的联姻重要得多。无论是东北的郑家还是西北的陈家，都是相当强大的势力，能够通过这种方式结成牢固的同盟，应该说是很不错的条件。只是程雯不可能会同意。不仅是因为我，也因为她过去的经历，使得她非常反感这种把感情当成商品来交易的行为。
“多谢二位的好意。”程雯微笑着说。“只是我年经尚轻，还不到考虑成家的时候。”
程雯还有三个月就要十五岁了。虽然离着法定结婚年龄还远，但是也算是可以订下婚约的年纪。这边还是很传统，就连娃娃亲、童养媳之类的事也时有发生。尤其在他们上了年纪的人眼中，证书什么的都是扯淡，婚礼才是结婚的标志。
“这样啊。”郑则友笑着说。“也是，毕竟时间还长着呢。”
虽然嘴上是放弃了，不过肯定不会就此罢休的。可以想象，在事态稳定之后，各个势力都会陆续把自己出色的年轻子弟派出来，到程家试图博取程雯的芳心吧。
“你还是不会看人。”陈婆婆对着郑则友笑道。“结婚什么的，你找错人了。这边还有个应该结婚的人呢。对不对，陆管家？”
我就知道我跑不掉。陈婆婆一直对我有些重视，上一次就乱点鸳鸯谱想把我和刘嘉拉在一起，虽然是玩笑，也有些认真的成份在。这次她要是不把我划拉上就奇怪了。
“也是呢。”这回是郑则友抢在我前面回答了。“正巧，我这有合适的人。郑秋和你早就认识，看上去也挺般配的。孟东，你觉得怎么样？”
孟东的那点小心思，怎么可能逃得过这几个人精的法眼。郑则友故意问孟东，就是在拿他们开玩笑而已。而且似乎他对孟东和郑秋的事不是很赞成，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得太多了。郑秋羞红了脸，孟东张口结舌不知所措。
“那可不行。”我笑着说。“我打不过孟东。”
大家哄堂大笑，只有乔尼没听懂，一脸茫然。郑秋低下了头，孟东有些尴尬地笑着。
“刚才是开玩笑。”郑则友说。“不过郑家书香门第，大家闺秀也不乏其人。陆管家有意的话……”
“你们家书香门第，我们家就不是了？嫌我们习武之人粗俗是怎么着？”陈婆婆冷笑着说。“陆管家，别听他瞎忽悠。他们家那几颗苗，我还不知道。”
郑则友耸耸肩，没有说话。看他的样子，似乎是有意要挫一挫陈婆婆的威风。郑陈两家也不像表面上那样平静。
“你也老大不小了，按说你这个岁数，孩子都该满地跑了。”陈婆婆继续对我说道。“正好我这边有个孩子，年轻漂亮，还对你念念不忘呢，正合适。”
“嗯？”程雯发出意外的声音，眯起眼看着我。
我也被陈婆婆的话搞得莫名其妙。陈家的人，我有过接触的，只有陈婆婆和陈文昊。年轻的女孩子，一个也没见过。陈婆婆这是信口开河吗？可是感觉她不是那样的人，她的话里多半都有些玄机。难道是有人看到我，然后一见钟情了？幸好我对自己的评价比较客观，不然还真的就想入非非了。
“我是雯小姐的管家。”我笑着回答。“小姐不出阁，轮不到我考虑自己的事。好意心领了。”
程雯虽然努力保持平静，还是忍不住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