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这样的话,可陛下不也采纳了,刑部最近忙于律例的修订……”
皇帝:“你手下的这些门生,真是一个比一个嘴利。”
这些门生说得话,便是她想说的。
沈元柔没有说什么,只勾着唇,微笑着看着皇帝。
皇帝原本便没有生气,这些朝臣将这些事提出,而她只需顺势而为,说来,这些门生嘴利,倒也成了她的事。
“她们还年轻,嘴利不懂转弯,也正常。”沈元柔擦拭着指节,“所以裴氏一案,陛下打算如何处置?”
皇帝便道:“大理寺少卿,你当听说过她的名号吧,那倒是个通透的人,脑子里的想法也稀奇古怪。”
沈元柔饶有兴致地看温崇明。
能被她这样说的人,定然是极有趣的。
沈元柔:“那是一个怎样的人?”
皇帝道:“她在奏折上提,裴家不论如何,都是窝藏了反贼,被人陷害也好,有意窝藏也罢,本是该罚,但如今裴家已无人,追究下去也没有意义。”
“但朝堂到底也要拿出一个交代。”沈元柔顿了顿道,“……裴家嫡子难道就不是人么?”
“她说,裴家男儿到底无辜,对一个男子赶尽杀绝未免太过。”
“如今已然将裴家家产充盈国库,再继续修改律例,便能彰显陛下仁慈明德。”
沈元柔微诧:“她能有这样的觉悟。”
不过这还不够特殊。
姜朝前朝律法规定,老臣耳顺之年方可告老还乡。
到了她这里,便修订为天命之年,好为朝堂引进新鲜血液。
朝堂不能只有固守成规的老家伙。
如今看来,此事是正确的。
皇上将几张图纸拿给她看:“你瞧瞧。”
沈元柔将其展开,而后看了皇帝一眼:“也出自少卿之手?”
皇帝颔首,对此颇感兴趣:“她说这是行军榻,带去战场上更加方便,而且可折叠,更轻便些。”
沈元柔对那位少卿有所耳闻。
传言她当初比尚子溪还要荒唐,竟做出无数丑事。
后来只过了一夜,这周芸欢便性情大变,后来爬上了大理寺少卿的位置。
沈元柔清楚的记得,前世这位少卿有意归属她,而她当初并没有接受这位年轻人的示好,这位周少卿,也是讨原一派的,算做同党。
这是一个有头脑,功绩卓越的年轻人。
有了她的存在,朝堂的污垢、蛀虫才能得到更好的清理。
“倒是个不可多得的才女。”沈元柔指尖叩向桌案。
皇帝话锋一转,笑眯眯道:“那朕为你那宝贝义子与这才女赐婚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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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云殿。
温思凉微微扬着下颌,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些新来的伴读。
裴寂垂着首,仍是那副仪态端庄的模样。
他今日穿得素净,只一袭淡青色绣竹长衫,瞧着干净挺拔。
相较于穿着打扮浮夸的温思凉,一旁穿戴得比他还素的原玉,以及身旁的尚风朗来说,裴寂是最不打眼的。
但偏生温思凉注意到了他。
“你,过来。”他颐指气使地道。
待确定长皇子唤的是他后,裴寂上前:“殿下有何吩咐。”
温思凉眯着眼睛看他:“公尚仪,本殿很不喜欢他。”
裴寂眉头轻不可察地蹙了蹙,面上神情未变,温声道:“裴寂愚钝,是裴寂是哪里让殿下不高兴了吗,还望殿下明示。”
“本殿不喜欢你,还需要理由吗,轮得到你来逼问本殿?”
裴寂微微抿唇,便听他道:“公尚仪没有听到本殿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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