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
在那之前，他还得赶紧辞官开溜。
李世民见他那样就想发火。
长孙皇后轻轻拍拍夫君手背，勉强微笑安慰。
“别催孙太医。你瞧他，发须都让你给催白了。”
“人命有天数……你也莫强求。”
李世民最听不得这话，眼眶顿时泛红。
这时，欢快的声音传进殿内。
“阿娘、阿耶，兕子回奈哒。”
一进殿门被放下，炫耀一圈儿的小兕子，迈着小短腿，像个炮仗似的哒哒哒冲过来。
收势不稳，一头就要撞上李世民的腿。
李世民一把将宝贝女儿抄起，举高高。
小兕子咯咯咯直笑。
童稚干净的笑声，立刻驱散不少殿中阴霾。
长孙皇后温柔望着笑如灿阳的小兕子。
即便无数次做好迎接死亡准备，眼下，却又忍不住泛起阵阵酸楚。
她的小兕子还这么小，没有了阿娘要怎么办？
她看不到小兕子长大，更无法亲手为小兕子置办嫁妆……
眼泪，从眼角滑落。
李世民将女儿抛高高两次，抱住，用胡子扎女儿。
扎得小兕子咯咯乱笑。
父女俩闹一阵，李世民才亲亲女儿小脸蛋，将人放下。
小兕子一扭脸，看到阿娘面朝内，正按眼睛。
顿时笑不出来。
往阿娘床塌上跑去。
“阿娘、阿娘。”
却不及跑近，就被母亲身边的大宫女娟秀下跪挡住。
“晋阳公主殿下，请不要靠近皇后娘娘。”
孙太医说：皇后娘娘的病症会传染。
晋阳公主太小，不能过于接近。
小兕子哇地一声哭出来，大大眼睛内满满泪水。
小手越过娟秀肩膀伸向阿娘。
“窝要阿娘，窝要阿娘！”
李世民长叹一声，仰脸望天，抬手捂捂眼睛。
强行按压下心头酸楚，过来将女儿抱起。
女儿还在挣扎。
李世民一唬脸。“兕子不乖，阿娘会伤心。”
小兕子一噎，浑身垮下，小嘴扁扁。
垂下小脑袋，一抽一抽，小小声。
“兕子错了，阿耶不要生兕子气。”
“兕子就想阿娘抱抱……为什么阿娘不愿意抱兕子？”
“系兕子不乖，惹阿娘生气了吗？兕子不敢了。”
李世民：“……”
老泪都快掉下来。
可他要怎么跟这么点大的孩子解释？
“兕子，阿娘没生你气。过来阿娘这里。”
长孙皇后再也忍不住，在靠枕上侧过身，抬手招呼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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