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草铺盖的,还破了一个窟窿。
一只带着茧子的粗糙大掌贴上她额头,瞬间又收回,突来的凉意让陶秋意回神,可惜稍纵即逝太过短暂。
“将昨天喝进去的水吐出来,你就好受些,之所以觉得热,是因为你在发烧。”魏境渊说完,伸手从石头充当的床头柜上拿起碗,对陶秋意说:“起来把药喝了,睡一觉烧大概就能退。”
听话的坐起身,陶秋意看着他手里破了个缺口的碗,碗中黑乎乎的药汁看不见一丝热气,显然已经凉了,淡淡的中药味没有热的时候浓郁,皱眉问道:“这是什么药?”
“退烧药。”低沉的声音透着冷漠,魏境渊的脸比他声音更冷。
这是……退烧药?看着碗里黑黑的药汁,陶秋意一言难尽的叹口气,算了,怎么能指望一名村医能开出多么精确对症的药。
发烧实在太难受,陶秋意捏着鼻子仰头将碗里的药汁喝了个干净,空药碗塞魏境渊手里,躺下拉起被子盖住,睡觉,一气呵成。
“魏境渊,你个倒霉玩意儿,给老娘滚出来。”破旧的门被拍得砰砰砰响,咒骂声跟着传扬开来。“你个糟心东西,腿瘸了,爹娘死了,还不知道消停,尽整些糟心事,看到黄家那个蠢东西,别人都知道绕着走,生怕被沾染上。”
“你偏偏凸显自己不同,不但把黄家那蠢东西从水里捞起来,还带回家里来,你说你是不是蠢,是不是脑子有病?”
“你个死瘸子糟心玩意儿,两年前受伤的不光是你的腿,还有你的脑子吧,不然怎么能做出这么没脑子的事情来。黄家那蠢东西要死就让她死啊,她早死早超生,早解脱,下辈子放聪明点投个好胎,肯定比这辈子好过,要你多事的救她。”
“瘸子还敢趁英雄下河里捞人,你还起来做什么,和黄家那蠢东西一起淹死在河里多好,大家都省事儿。丢人现眼的东西死了才好呢,免得老娘看着堵心,还要连累我魏家其他人。”
听到叫骂声,陶秋意猛地从被窝里坐起来。
那个左一句蠢东西,又一句蠢东西,不会是在骂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