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算是证明这东西先让我们那保存吧。”
这边忙活完,大婶又端着一笼包子走了进来。
这一次很热情,摆了两个小菜,给我和师姐一人拿了一个碗,就拿着包子让给我吃。
“小何警官,小林警官,你们趁热吃啊,这包子蒸的比卖的还好。”
她掰开包子给我看里面的馅,韭菜馅。
我突然不知道怎么的,脑袋一热就冒出来了那么一句话:
“这包子不是,蒸了给未未吃的嘛?”
“我们这给吃了,那她······”
我没说完,师姐就就在桌子下抬脚踹了我一脚。
我一下子也反应过来。
我心想我刚才是怎么了,怎么就说出那么种话出来——
老头开始叹息:
“未未是那年未月生人,所以给取了名叫未未。”
“今年这未月都过去仨月了,生日还没给她过。”
“她这个月份生人啊,最怕的就是走金水旺的地方。”
“明明是一年里最热的时候,偏偏火势衰弱。”
“我给她说了多少次回家吧,找个人过日子,她不听呐——”
老头嘀咕了一大堆,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讲给我们听。
但我没听懂。
我看向师姐,很明显她也没懂。
眼看事情也了解的差不多了,就留了联系方式,准备回去。
当然那饭最后也没吃,而且我们也是有这方面规定的。
出大门的时候,大婶追出来让我们把带来的东西拿走,我们没要。
走两步呢,大叔又追出来,又拿了两包新的小苏,让我装在兜里,我们也没要。
刚上车掉头,大婶又拿着包子往我们车里塞。
一边塞一边抹着眼泪求我们:
“小何警官,未未的事拜托你们了,一定要好好给查。”
我们还是没要,解下安全带下车塞还给了她们:
“叔、婶儿。我们有规定,不能拿这些东西。”
“案子方面您放心,我们现在成立了专案组,市里对此高度重视。”
“这联系方式也留了,那边一有消息我第一时间就告诉您啊。”
“当然,如果你们想起来什么有用的线索,也要第一时间打电话告诉我们,好吧?”
我握住了他的手,看着滚滚泪水从眼眶流下,能做的只有安慰:
“叔,咱们就一起互帮互助,争取早日结案。”
“等凶手落网,开庭那天啊,我找人来接您二老。”
“咱们就亲眼看,亲耳听,那个审判结果。”
那天,我们站在街头,他再次给我跪下,但我受不起。
我把他搀扶了起来,在开着车离开了一段距离后。
我从后视镜看到,他们又冲着我们越行愈远车子,跪下了。
有人说啊,这种事看多了就习惯了。
可是真能习惯吗?
对于世间枉死之人来说,它们只有我们了。
它们待在黑暗,没有光亮的地方,内心惶恐害怕。
若是不能还给它们公平正义,我心亦难安。
对于李长福夫妇这种,谨小慎微,勤勤恳恳的活了一辈子的普通人来说。
摊上这么一件事,唯一的希望也是在我们身上了。
他们夫妇什么都想知道,但什么都知道不了。
他们什么都想做,但面对一切都无能为力,不可奈何之间只能变成对小辈的那么一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