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起,“你还有九分钟。”
桑可收回视线,“我儿子病了。”
柳菀沁的目光恢复了冷清,“和我说这个做什么?”
桑可放下借钱的羞耻感,“他病得很重,我需要很多钱。”
柳菀沁挑眉,“你是和我要,还是借?”
“借。”
“那我的答案是,不借。”柳菀沁拒绝得很直接,毫不遮掩她的无情。
其实在断绝师徒关系前,桑可并没有发现柳菀沁骨子里冷漠的那一面。她至今都记得柳菀沁在看了她的画作,决定收她为徒时露出的笑容。
是那么的温柔,又有力量。
只是那样的笑容,她已经很久没见过。
起初她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让柳菀沁失望了。后来她才知道,柳菀沁只不过是在她和宋琳琅之间做出了选择。
桑可收回杂陈的思绪,改口道,“那如果是要呢?我想要回那张一百万支票。”
柳菀沁听到这,终于拿正眼看她,“你当年撕支票的骨气呢?”
“没有什么,比救我儿子的命更重要。”桑可目光坚毅。
柳菀沁眼底闪过不赞同,“一个父亲是谁都不知道的野孩子,只会是你人生的污点。你当初就不该把他生下来。被他拖累这么多年,还不够?”
明明在说她的孩子,可桑却觉得仿佛在说她自己。
她的心莫名被扎了一下,“宋夫人,我不是您,做不到明知自己的骨肉没有死,还能装聋作哑多年,安心地养育别人的女儿!”
柳菀沁气得面色发白,猛拍桌子,“放肆!”
桑可倔强地抬起头,并不觉得自己有说错。
看着桑可那双和自己相似的杏眼,柳菀沁震怒的表情难掩失望,“桑可,质疑别人的决定前,先看看自己配不配。除了遗传的绘画天赋,哪一点,你比得上琳琅?即便是这一点,你也没好好珍惜。你画画只是为了赚钱,对艺术毫无敬畏之心!”
桑可听她说时,如水的眸光浮起一层寒意。
还在读初中时,宋琳琅拿着所有零花钱找她买画时,她也是第一次知道画画可以那么赚钱。
可那时的她吃住都在裴家,为减轻裴母的经济负担,自然不会拒绝。
两人陆陆续续地做了好几年交易。
她一直以为宋琳琅只是喜欢她的画,有些人傻钱多。
直到桑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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