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可如何是好?”荣婶看看愤然走远的身影又看看满地的碎片渣滓,一副世界末日般的神情垮下了脸,刚刚王妃找到自己的时候俨然已经很虚弱的样子了,这会儿好不容易去王妃屋子里取来的药也被王爷砸了,而且看王爷的样子根本就是还在为方才的事与王妃斗气,如今叫她到底怎样才好?!这样想着便拔腿就往西苑跑去,至少得问下王妃那是什么药,或许她去外面药铺买来还是来得及的,可是当她跨进屋子时,项柔的脸上已经呈现了一种灰白色,散乱在枕边的青丝已然变成了银色,吓的刚进门的荣婶一声惊呼急急地扑了过去:“王,王妃,你你,你怎么了,你别吓荣婶啊。”
“我没事,药呢?”躺在床、上的人微微的睁开了双眸,转过头去看向一脸焦急的人。
“我,我,药,药被我不小心打碎了,你告诉我那药叫什么,我给你去药铺里抓,可还来得及?”荣婶整个人跪在床边趴在那里,悬着一双手慌乱的看着项柔满头的银丝,怎么会变成这样。
“……”项柔平淡的眸子里渐渐地浮起了一丝哀伤,荣婶是多么细心的人,是那么疼爱自己的人,攸关自己性命的药她怎么可能自己不小心打碎呢?这王府里除了萧墨凌还有谁会让她这般维护?那个人,真的想抛弃自己了吗?
“王妃?你说话,你告诉荣婶,柔儿,你别吓荣婶啊,是荣婶不好,你告诉荣婶,荣婶马上给你去抓药……啊,怎么这么冰冷,你冷吗是不是很冷?”因为不安而抓住项柔放在被子外面的一只手,只是那如寒冰一般的触感让她在炎炎夏日里都生出了一股刺骨的冷,苍老的脸上更是充满了恐惧。
“你去忙吧。”项柔努力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安慰的笑来,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手抽回放进了被窝,这种毒的解药哪里是随便一个小药铺就能买到的,何必再让一把年纪的荣婶去奔波呢,只是,项琉璃的指甲内为何会藏着这样阴狠的毒药,她就不怕误伤了自己吗?
“什么?”荣婶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一脸温和笑意的人,不停的摇着头:“怎么能走呢,你都成这个样子了,如果那药买不到我就去找王爷,王爷一定有办法的……”
“他既然摔了药,又怎会再帮我去找?”项柔依旧淡漠的笑着,荣婶的脸上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与无奈,项柔当然知道她的自责,便又轻声的安慰了起来:“我没事的,一会就好了,要不了我的命。”
“是荣婶不好,柔儿可千万不能出事啊,你就把药告诉荣婶,说不定能找到的……”
“不用了,回去忙吧,我累了想睡会,一觉起来就没事了。”项柔轻轻的摇了摇头打断了她的话,然后转身面朝里闭上了眼睛,闷闷的吐出一句话:“别让他过来。”
“……”荣婶的眼里瞬间盈满了泪水,看着项柔单薄的身影藏在被褥当中仍显得那样娇小,那散乱一枕的白发更是触目惊心,才十七岁芳龄,怎么就有了这样的满头白发!?她多想再追问解药的事,可是看到她那倔强的背影只能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站起身慢慢的退出了房间。
夜见山上正抚琴的颜一只觉浑身一寒,眉头紧紧的蹙成一团,停下拨弄着琴弦的手指抬起了头,颇为担忧的张望了一下夜见山的出口,正在一边看医书的月五听到琴声戛然而止有些不解的望了过来,下着棋的凉二与鸢三也转过了头,执棋的手还未落下悬在半空,魅六正在描绘着臂上的花卉,虽然仍兀自干着自己的事却明显的注意着那边的动静,夜四与葵七还有豆蔻正逗弄着一只受了伤的狼崽,小心的一边为它敷着药,然而这平静安然的一切都因着琴音的停止而变得紧张起来。
“月儿,你去屋里将雪窑的解药取来。”颜一缓缓的转回头,看向一边投来探究目光的月五,声音里透着一丝淡淡的担忧,雪窑,让人如同身处冰天雪窑之境,直至最后连身体里的每一丝血液都凝结成冰,慢慢死去。
“好狠毒的女人。”月五的眸子猛的一缩,轻声呢喃了一句便头也不回的往殿内跑了去。
“夜四,一会你将药送去。”说罢看向仍低着脑袋逗弄小狼崽的人。
“为什么是我……”夜四露出了满脸的为难之色,委屈的瞥了眼地上的小东西,这小狼崽可是自己从山里救来的,今天好不容易醒来,他可不想这小东西又被葵七那丫头给蛊惑了去。
“因为你速度最快。”颜一俨然一副“我也很无奈”的模样回望了他一眼便又坐回了位置上,轻轻的拨弄起了琴弦,其余的人便又各做各的事情去了。
“去吧。”月五隐忍着笑意看着一脸憋屈的夜四,终于还是没能忍住“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完了立马赶在某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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