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意。”
“但...”
“我还是想试一试。”
季修咬了咬牙,遂从怀中掏出了一小块碎银。
按照物价,足足能换得‘一千大钱’,对于他这样的马夫,甚至是秦彪这样的护院来讲,都算是一笔巨款了。
“这几日在林宅,我人生地不熟,全赖老哥照料,当日能得林小姐赏,也多亏了你提醒,不然也未必能落在我手里。”
“而今日之事,无论之后事成与否...”
“这钱,拿着。”
“指个门道。”
季修起身,抱拳,目光灼灼。
抄起一张大饼,划拉着碎肘子、蒜黄瓜,搅和卷在一起就往嘴巴里送的秦彪。
看到这近乎一两的碎银子,顿时一噎。
他看着一桌子菜,又看了看这小碎银,眸光亮了亮,有些醒酒。
“你是真不死心啊。”
秦彪停下了筷子,抬起手。
但犹豫了下,并未拿这钱:
“银子收回去吧,你再加点我真要了。”
“但我一不能教你传自他人的傍身武艺,二又白吃了你一顿饭食,再收钱,不合适。”
“不过,你要硬说的话...”
“想练武,确实有更低的门槛。”
“安宁县很大,早年闯荡江湖,入过境的‘武夫’,到了老,也有不少归乡的。”
“有些人终其一生,悟不得真武奥妙,手底下功夫不硬。”
“而在不能成就‘练气大家’之前,锁不住气血,都得讲究一个‘拳怕少壮’的道理,一旦开武馆,镇不住场子,那是白白给人送钱,砸自己招牌,晚节不保。”
“所以,”
“你若是寻这些有些本事,但又在县里面站不住脚的老拳师、老武师,去奉个茶水。”
“说不定花个几两银,也能琢磨点门道。”
“只不过便宜的,没几个好货。”
“你老哥我练了十几年外功,也算半只脚迈入进去了,挥兵可开碑裂石,虽还做不到赤手空拳,打出‘劲力’,但那些年老体衰的老头子,真掰扯掰扯,未必比我强出多少。”
“嗯...”
秦彪沉吟了下,忽然借着酒劲,砸了下拳:
“但有一个例外。”
“听闻县东头‘火窑’边上,有个断臂武夫,姓段,自打前几年,从外边到了安宁,当了两年都头卸任后,便一直深居简出,像是有真本事傍身的。”
“曾有传言说,他不弱于一般的武馆拳主!”
“只不过...”
“此人脾气怪异,在自家院里摆‘龙门阵’,并不似那等见钱眼开之辈。”
“据说,只有通过他考核的人,才能确定是否是块练武的苗子,有交钱学武的资格。”
“过不了的,给再多银子都不收。”
“你若是真想练点真本事,倒是可以去试试,”
“就算不成,还能省下一笔冤枉钱呢。”
秦彪带着点醉意才刚说完。
季修已经将这一字一句...
悉数记载了心里。
“城东,段都头么...”
他握紧了拳。
随即,心中已有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