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狐狸和红狐狸也跪倒在狼二身边,呼喊长老之名。
那门前聚集的精怪也不慌张,只纷纷扭过头来看,还指指点点的议论,几句话就把孟渊瓜分,倒是都嫌李唯真太老,只几个老精怪愿意要。
孟渊和李唯真也不做声,只是看着那庵堂。
很快,便见庵堂中走出一牛妖。
那牛妖高大,约莫丈余。身穿缁衣,披大红袈裟,头上双角如钢刀。
身后斜背着水桶粗的木棍,约莫等身高。
孟渊早跟狼二仔细问过了,是以一见就知这是白猿长老座下四大金刚之一的牛金刚,佛法造诣深厚,但走的却是武道路子,且刚入了七品。
“长老呢?”狼二问。
牛金刚迈步走出庵堂院门,双手合十,也不理会狼二,只诵念道:“恩师有言:我心即佛佛即心,我观观音观自在。”
众妖当即将牛金刚的话重复一遍。
那牛金刚双目微微泛红,又朝孟渊和李唯真合十行礼,“施主远来辛苦,还请稍待,待我讲了经文,再做理会。”
孟渊见对方讲究,便笑道:“请。”
牛金刚盘坐而下,道:“偈云:山间迷雾掩幽林,溪畔顽石卧古今。风拂竹枝声自响,月临潭水影空沉。抛开妄境寻真意,心若琉璃处处春。”
念完这一段,牛金刚环视一众精怪,接着道:“世人不悟,只认见闻觉知为心,为见闻觉知所覆,所以不睹精明本体。但直下无心,本体自现。”
这牛金刚念一句话,一众精怪连忙跟着诵念一句,连狼二和红白狐狸也跟着念。
可牛金刚越念越快,越念越快,众妖也是越念越快。
一时间,那佛歌唱经全然没了半分佛性。
孟渊算是看出来了,众妖分明是着了魔一般,以为只要一遍遍的诵念真经,就能成佛。于是便越念越快,好似能在成佛之路上行进的更快一些。
可世上之事,固然有捷径法门,但这般下去,怕是只剩急功近利的焦躁,以及愈发遮掩不住的邪诡之气。
孟渊一手按刀,一手按住胸口熟睡的香菱。看了眼李唯真,却见他微微摇头,也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两刻钟,诵经之声终于停歇。牛金刚双目更红,浑身冒着热气。
“耕耘不言愁,岁月驮春秋。头戴轭,身负犁,风雨无阻蹄。我尚且不喊苦,你们为何要喊苦?”
牛金刚还是不理会孟渊三人,反而对着狼二和红白狐狸喝骂起来,“你们熟读佛经,却是鸡肠鼠肚,毫无度人之心!他渴了,你割血给他喝便是;他饿了,你剜肉给他吃便是;他想杀你,你伸脖子给他砍便是!连些许小伤都要来告状?你等要记住,为佛者有大度成大器也!”
这番话不仅让狼二懵了,孟渊和李唯真也无奈对视一眼。
佛门确实提倡忍受,乃至于割肉喂鹰也是有的,但这些走了歪路子的佛妖怕是做不到的。
孟渊分明还记得,方才众妖在商量如何烹自己好吃呢。
“两位施主却也伤人太过。长老虽不在,我撼地金刚自有说法。”
牛金刚依旧盘坐,看向孟渊和李唯真,道:“两位听我真言,入我佛门。日后持戒、禅修、布施得福报。福报绵绵,便能得解脱生死轮回的大福报。此乃修行成佛之法,还不上前跪拜?”
上来就传道,孟渊当即拔出刀。
“以成佛为目的修行,都是假道学。以求福报为目的修行,都是念丧经。”
孟渊高声回应,“大师的佛不太正,在下学不来。”
“哎呀呀,气煞我也!你真是冥顽不灵!佛爷要杀了你!把你丢进热锅里!用文火烹!”
方才这牛金刚还讲什么要大度,要忍耐,可仅仅只因一句话,就怒不可遏的直接站起身子,撕破身上缁衣袈裟,拨转身后巨木,抱在手中。
一众妖怪纷纷鼓动起来,“文火烹!文火烹!”
“阁下不似渐修派,不似顿悟派,怕真是走了歪路子。”李唯真出声。
“什么渐修!什么顿悟!”牛金刚抱着巨木来回舞动,“什么雨润梵中宝树,什么雷行海上扁舟!都是狗屁!我心即佛!”
“哞——”一声沉闷洪钟的吼叫震破静谧山林,飞鸟簌簌,群妖震动。
只见牛金刚身躯仿若小山,周身肌肉贲张,好似铜铸铁浇,双臂环抱一水桶粗细的巨木,轰隆隆踏步而来。
牛金刚气力极大,尖锐牛角在前,又怀抱巨木,着实是又快又猛。
百步之地不算远,重弓毫无用武之地。
孟渊打算暂退,看李唯真施展,却见后面竹林中有一金光身影现身,竟是一鹿妖。
这鹿妖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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