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公。”
江澈轻轻唤着他。
老人却没有一点反应。
“你看……我回来看你了……还给你买了新衣服……”
江澈把羽绒服取出来。
拉开拉链，轻轻的盖在老人身上。
羽绒服很大，是很多人冬天都喜欢的长款，盖在老人身上刚好能盖住全身。
“太公。”
“暖和不。”
江澈又轻轻的问。
旁边，江海走来，拉拉江澈的衣袖，
“江澈。”
“太公他……”
“他是昨晚走的。”
“我早上来看太公的时候才知道，当时他就躺在床上，跟睡觉似的，应该没有什么痛苦。”
“嗯。”
江澈点头。
“太公活了一百零四岁，这是喜丧，我们应该高兴……”
江海再次说道。
可江澈却是猛地转头，恶狠狠的瞪着江海，
“高兴。”
“我不高兴。”
“我怎么会高兴。”
“江海，如果那天不是你把太公叫来，他怎么会死？”
江海脸色也倏地难看。
“江海。”
“你们整个江家村的人，都是杀人凶手。”
江澈瞪着他继续说道，
“我也是。”
“我们这些人，一辈子，都要因为太公的死，而受到良心上的谴责。”
“我们都是凶手。”
江海脸色更加难看。
抬起头，想要反驳。
但考虑到了现在的场所还是一言不发。
“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江澈眼睛通红，深吸口气问道。
“我们请了先生，先生算的时间是初七早上下葬。”
“好。”
“我知道了。”
江澈点头。
转身就在旁边拿起一捧黄纸。
然后跪在太公面前，烧纸，磕头，鞠躬。
直到黄纸燃尽，烟雾把江澈的身子都笼罩在里面时，江澈这才继续说道，
“太公下葬的钱我一个人出了。”
“但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必须要风风光光的。”
“选最好的地，要送葬，要刻碑。”
“然后把所有票据给我，我报销。”
“江澈。”
江海皱眉道，
“那不是你一个人的太公。”
“可你们舍得出钱吗？”
江澈一脸嘲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