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管理人员在工作群里特别交待了喊口号的事。
说起来,这不算难事,但林清薇在后面的几次尝试中发现自己喊不出口。所以她多数时候是只张嘴不发声。
林清薇本以为她和刘畅都是女生,会安排在同一个区,结果孟婷婷的工作分配表贴出来时,她还是和米楷洋看A区,刘畅和卢华军看B区。林清薇瞥着米楷洋的名字,心生抵触。这情绪导致她大脑里出现“和谁搭档都不和米楷洋搭档”的念头。米楷洋那些有意无意的身体接触让她无比反感。她若表现的过于在意,就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若无动于衷,又像是在纵容他肆无忌惮。保持距离无异成了唯一选择。只是这种大多数人都会用的,既能保住双方颜面又能准确表达意思的处理方式用在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人身上就会达到立竿见影的效果。用在米楷洋这种选择性忽视没脸没皮的人身上就毫无力度。林清薇其实做的挺明显的,看到他走近就会起身离开,那要是有自尊心的人,绝对不会再往跟前凑了。米楷洋则反其道而行之,有种“你越不待见我我越犯贱”的倔强。
好在林清薇和刘畅相见恨晚的像连体婴似的粘在一起,无形之中她成了挡箭牌。刘畅性格非常开朗,笑时眼睛眯着,弯弯的就像三笔成笑脸上面那两条弧线。两人有说有笑地忙完上午工作,下班后跑到传菜口,林清薇看着那布满油渍和手印的不锈钢大桶里,像是用油泡了的一锅汤,无法想象这要吃下去得长几斤肥肉。王帅在旁边说你用勺子捞一下里面还有很多鸡腿,林清薇摇了摇头,那勺子摸一把估计手上能攥出半斤油来。刘畅抱怨:“一个开餐厅的员工餐怎么会这么差,鸡腿做的没卖相没食欲就算了,再炒个青菜能增加多少成本?”结果她回头一看王帅的小灶,辣椒炒肉,红烧鸡腿,上海青炒香菇,胡萝卜猪骨汤。好嘛,只有员工才一碗白米饭配一个鸡腿呢。刘畅郁闷,她一个长期吃辣椒的人没辣椒吃不下饭。俩人眼神一对就心领神会,兴高采烈地跑到对面湖南菜馆解决了相识的第一餐。酒足饭饱之后回店,孟婷婷说哎呀,吃饭都不叫我。刘畅笑嘻嘻地回下次下次,这次薇姐请的,花了三百多块呢,薇姐有钱。
下午开完班前会,林清薇和刘畅站在收银旁边的礼物展示柜看着店外的人来人往正发着呆。困意和倦怠迫使林清薇仰头打了个哈欠,睁开双眼时,云姐带着一位身穿红白条纹连衣裙的女生进店。这衣服颜色是她小时候所住孤儿院外墙砖的颜色。红瓦白墙,一座仿欧式建筑。林清薇不由得紧蹙双眉,眼神露怯。回忆毫无征兆地侵袭而来,她大脑瞬间陷入混沌,耳边像有只小鸟在啾啾地叫。她摇了摇头,试图摆脱那只小鸟,但收效甚微。她走到消毒柜前准备拿碗筷,握着门把手却无力拉开门。女生坐在靠窗的二号桌,就在她右侧,林清薇偷偷看过去,那模样越看越觉得熟悉,遗忘的面孔突然变得活灵活现起来,小鸟姐姐仿佛就坐在那儿。林清薇感觉自己的心脏在抽搐,封存的过往像打开了闸门的水库似的猛地冲破了禁锢。
林清薇所住的孤儿院和大家印象里的孤儿院不同。那是一幢四面临水,只有一座桥通往陆地的城堡。
城堡外有草地,有野花,有参天大树,还有秋千和鸡鸭鹅。城堡内装修豪华,有无数个房间,有很多小朋友,大多是女孩,他们有些是脑瘫儿,有些是精神失常的孩子。她们都被院长养的白白胖胖,并管教的非常有礼貌。林清薇是里面唯一一位正常的孩子,她不仅正常,模样也是里面最好的。
城堡里除了院长和院长夫人,还有两名二十多岁的女护工,两名三四十岁的男厨师和一名五十多岁的大巴车司机。
林清薇五岁的时候就跟着两位女护工干力所能及的活,比如洗碗,擦桌子。更多的时候她是在院长室里,和院长趴在高级柔软的地毯上,一起看童话书讲故事。五岁的林清薇觉得自己很幸运,院长室不是谁都可以进的,必须院长同意才行。
八岁的时候,一头银发的护工姐姐指着她说:“你来孤儿院的时候才三个月,不是别人丢在门口的,而是院长夫人抱回来的。”
后面开大巴车的司机叼着烟卷满眼讥笑地说:“你是院长夫人花了五千块钱买的,因为你亲生父母重男轻女不想养你,所以她就买了。她觉得你长得很漂亮,我觉得你长得也挺漂亮的。”
亲生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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