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货郎诡异地沉默了一下。
“我是让你修成人形,不是让你修成橘子!”
月色清幽,芭蕉树下的芙蓉花婆娑轻语。
卖货郎尖牙抵着薄唇,狐狸眼突然又弯起弧度。
原来人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一下。
次日。
萧宝镜做好了裘月见他们登门拜访的准备,但是这一次他们没来。
她照了照镜子,突然发现原本瓷白幽香的颌颈长出了几个青斑,和手臂上的那些如出一辙。
昨晚不是做梦,她真长霉了!
她连忙跑到院子里晒太阳,但那些青斑生得顽固,无论怎么晒,它们还是牢牢附着在她的肌肤上,甚至隐隐有扩大的趋势。
萧宝镜一想到那个烂掉的橘子就心慌,连忙打来一盆清水搓洗皮肤。
可是从肌骨深处长出来的斑纹,又怎么是清水能洗掉的,即便她搓红手背也没见青斑消减半分。
她低头看着木盆里倒映出的那张稚嫩的芙蓉花面。
在她的认知里,腐烂的东西是要被扔掉的,比如那颗烂掉的橘子。
所以,要是卖货郎发现她也烂掉了,会不会立刻扔掉她?
可是她还要和卖货郎一起进京,她不能被扔掉。
萧宝镜提起裙裾奔进室内,打开脂粉盒子,往长着青斑的地方铺上厚厚一层粉。
直到遮住那些丑陋的青斑,她才松了口气。
虽然不知道能瞒到什么时候,但能瞒一时是一时吧。
慢慢再想办法。
卖货郎今天回来的有些晚。
萧宝镜瞅了眼他的货篓。
今天的生意还不错,清晨挑出去的小玩意儿都卖光了。
但是他的货篓里装满了雪白霜花。
莫非他把今天赚到的钱,全拿去买了花?
萧宝镜恨呐。
米缸都没米了,他竟然还有心情买花!
卖货郎点上几盏大红灯笼,又把那些霜花煮成水倒进浴桶,大约是要洗澡。
浓郁的异香从门窗缝隙飘散出去,快把萧宝镜香迷糊了。
她听见窗外的长夜里有无数凶兽躁动嘶吼,那是她从未听过的凶恶兽吼,但这座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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