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丰对这个人很信任。
“跟我来了句什么,‘人死不能复生,余者奋发。’
“奋他个狗屁!”
“这都搞不倒他,郑局长那边没去递话吗?”洪智有问。
“要递话早递了。
“估摸着就是递出害来了,委座父子向来不按常规出牌。
“人家反对的,他便要拥护。
“人家拥护的,他们就要迫害。
“这么多人都搞李涯,建丰或许就是因为这点才愈发信任李涯。
“上峰的心思,咱们是猜不透的。
“又或者这个李涯留下津海,有更重要的秘密使命。
“或者袁佩林还能有比董成更重要的筹码。
“尤其后者,这都是很有可能的。
“别忘了,袁是红票的情报网负责人之一,随便一漏就是徐远山、董成,要说再咬出条国防部的大鱼,也是完全有可能的啊。”
吴敬中背着手,各种谨慎分析道。
“老师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洪智有并没有把谢若林的计划托出。
“冲建丰这个态度,估摸着很快就会把郑介民叫回去,把李涯的副站长一事落实了。
“咱们没有两天的时间了。
“顶天就今晚一晚上的机会。
“能不能找到并除掉袁佩林,全在这一宿了。”
吴敬中习惯把事情往坏里做考虑。
“老师,形势很不乐观,像是全世界的运气都让李队长一人独占了。”洪智有开玩笑的调侃道。
“不能这么想。
“董成死了,建丰肯定也是窝着火的。
“只是碍于袁佩林的计划,从大局着想,不办他。
“但袁要死了。
“这些不满情绪就会成倍爆发。
“不说上军法处,李涯副站长的位置这辈子是不用指望了。
“做人要心存希望,不到最后一刻谁输输赢,只有天知晓。
“这还是我年轻时加入红票组织,仲甫先生时常对我们说的一句话。”
吴敬中感怀往昔,温和的勉励洪智有。
“老师说的是。
“其实我的运气也一向很好,也许能瞎猫碰见死耗子,撞见点啥。”
洪智有笑道。
他不说,吴敬中也不问,一切尽在不言中。
待他前脚一走,吴敬中把肖国华叫了进来:
“除掉老五的计划得提前。
“李涯这人很谨慎,一旦他回过味来,肯定会去找老五质问。
“除掉他的时候,理由要合理。
“他不是喜欢赌吗?
“去赌场干掉他,而且还得刑讯室小李在场,那是李涯的人,相当于旁证了。
“要不然,老五突然消失,李涯更会起疑。”
“明白。”肖国华领命。
……
洪智有回到办公室,陆桥山和余则成已经在机要室等着了。
“智有,咋样了?
“京陵那边怎么说?”陆桥山欣然问道。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董成的尸体,津海处理。”
洪智有耸了耸肩道。
陆、余二人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
陆桥山更像是被抽空了气力,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
“怎,怎么会这样?”
“这么重要的人,建丰就来了这么一句?”余则成都感觉不可思议。
“我也不信。
“但这就是事实,我怀疑建丰在让李涯做更重要的事,与袁佩林有关。”洪智有把站长的话托出。
“应该是这样了。”余则成道。
“两位,我们很可能只有今天一晚上的机会了。
“今晚再找不出袁佩林。
“一旦李涯更大的谋划成功,此人可能会晋升上校,到时候别说副站长。
“站长也是有希望的。
“你我就等着卷铺盖走人吧。”
洪智有看着二人道。
“那还等什么,赶紧分头行动吧。”余则成拍了一下发懵的陆桥山。
“是,是。
“得行动起来。”
陆桥山打起精神道。
……
晚上七点。
李涯来到陆军医院,把验尸检查的刘利主任叫了进来:
“刘主任,尸检报告出来了吗?”
“出来了。
“主要是内出血严重,还有就是头部的重击对脑损伤。”
刘利回答道。
颅脑损伤,李涯承认是自己干的。
但内出血严重?
不应该啊。
上刑的是老五。
这可是一个经验老道的家伙。
像董成这种总部重点关注的要犯,他不可能会下死手。
“内出血是被打的吗?”李涯问道。
“是的。
“不过,病人本身上了岁数,有病在身。
“所以也有可能是其他并发症引起的。
“以咱们医院目前的设备和技术,我只能检查出这么多了。”
刘利如实回答。
“行,我知道了。
“谢谢。”
李涯微笑点了点头,转身出了医院。
直觉告诉他,董成死的有点蹊跷。
而且,该说不说。
他去秘密审查时,为啥那么赶巧,偏偏就只剩下一个自己人小李呢?
这会不会是老五故意给自己挖的陷阱。
不过转念一想。
又觉得自己多虑了。
说一千道一万,如果自己当时克制住脾气,不打董成,他或许不会死。
哎!
头大的很啊。
不过一切都不重要。
袁佩林手里还有一张更重要的王牌。
只要把这趟差事办好了。
那才是真正的惊天之功。
时间还早,一想到现在去见戏班子,又得无聊的听戏,咿咿呀呀难听死了。
还得给小云仙送、送礼物。
都是钱啊。
还是等唱完了,再去吧。
一提到钱,李涯一拍大腿,险些忘了件大事。
他可是跟洪智有介绍的那个美托约了见面的。
美债啊。
一想到钱,李涯的心就澎湃了起来,赶紧开车往东海茶庄赶去。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