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事先挂了。”
洪智有挂断电话就往楼下疾走。
余则成一把抓住他:
“出什么事了?”
“没听清楚。
“老丁那口津海话太地道了,一快就成了面茶,黏糊的很。
“饭好了,走了。”
洪智有怕他问个没完,一撒腿溜了。
余则成眉头一拧,意识到不妙。
马队长让救人?
伤者是蓟县、宝坻来的?
人,现在就在陆军医院。
这个人一定对马奎很重要。
丁德峰很慌,这才找洪智有要“定心丸”来了。
可惜。
马奎回来后,孟军为了保护他,不得不离开了津海。
医院那边他没了认识的人。
咋办?
余则成拿起电话,转念又放了下来。
马奎很鸡贼。
搞不好这又是个陷阱。
甚至很可能就守在电话机旁。
他要问询,就是自投罗网。
这些小事虽然无法定他的罪,但臊惹多了,就真臭了。
毕竟“十万美刀”并非不破金身。
洪智有都躲了。
他得小心为上。
“翠平,饭好了吗?”
余则成下楼洗了手喊道。
一开饭。
他低声道:
“快吃,吃完了去英伦俱乐部开房。”
“开房?”翠平有些不解。
余则成没解释,吃了几口,莫名想起了左蓝。
以前在山城,左蓝有空了也会下厨。
她的厨艺就像人一样,妙极了,怎么都爱不够,吃不够。
哪像现在,天天咸的齁嗓子。
吃完饭,他开车载着翠平去英伦俱乐部,开了个房间。
这家俱乐部,老板是洋人。
入住的都是达官贵人。
军统站没安装监听。
到了房间,她让翠平去洗澡。
“洗澡干嘛?
“余同志,我告诉你,犯纪律的事你想也别想。
“否则,别怪老娘不客气。”
翠平瞪眼道。
“咱们俩出来找快活。
“你不洗澡,不弄利索点,回头刘妈会看出来。
“这是任务懂吗?”
余则成道。
“什么狗屁任务,洗澡也能是任务啊。”
翠平骂骂咧咧的进去了。
余则成拿起电话,拨通了廖三民的号码:
“廖长官。
“人找好了吗?
“已经安排进机械厂了是吧。
“好,再会。”
说完,他扣断了电话。
他跟廖三民的暗号,再见,是真再见。
再会,就是让廖三民回电话。
监狱电话有监听,没法谈正事。
等了十几分钟。
廖三民回了电话:
“老余,出什么事了?”
“陆军医院有个蓟县、宝坻或者武清转过来的伤员。“马奎很重视这个人。
“你找个信得过的人去看看。
“千万要谨慎,这或许是马奎的陷阱。
“我在这等。
“最多两……一个小时。”
余则成看了眼手表,交代道。
“好。”
廖三民挂断了电话。
“老余,咋了?”翠平在一旁听了半天,一头雾水。
“马奎抓了个人。
“受伤了,在陆军医院。
“我担心是咱们的人。”余则成道。
“这帮狗特务。
“老余,实在不行,咱们干掉马队长和老吴吧。
“他不是让我去他家当保姆吗?
“只要挨的近,我一脚就能踢断他的脖子。”
翠平想了想,一本正经道。
“别闹。
“那是军统少将,干掉他换个人,我怎么弄情报?
“眼下不是反围剿时期,双方都往死里整。
“大家都有默契,斗法归斗法,刺杀要员这一套会打破平衡。
“就像伍先生、彭总这种要员即便来津海了,吴敬中还得最高规格去保护他们。
“双十不就是这样吗?
“老蒋默许,戴笠、张治中这不就反水了。
“斗争是需要技巧、看时局的,里边牵扯的人和利益太多了。”
余则成耐着性子说道。
“那你说我救站长太太,是不是犯了纪律。”
翠平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小声问道。
“没有。
“她跟很多女人一样,都是农村苦出身,没参与特务,没沾血,不是坏人。
“这种只能算阶级不同,但算不上敌人。”
余则成摇头笑道。
“好吧,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翠平笑道。
正说着,电话响了。
“是我。”余则成接了。
“是文冲,你确定?”
余则成大惊。
“不能让他活着,一个字都不能让他吐出来。
“他见过咱们。
“知道很多细节。
“好,等你消息。”
余则成挂断了电话。
“呼。”他揉了揉太阳穴,头疼的直喘气。
“咋了?”翠平问。
“秋掌柜的一个接待员被抓了。
“这个人见过我。
“马奎现在已经派人去医院盯着了。
“一旦他招供,谁也保不了我。
“哎,多亏了智有,要不明早起来保卫科就该抓人了。”
余则成头疼道。
“啊。
“那咋办,老余,要不我……”
翠平话说了一半咽了下去。
“咱们不能动,看三民的吧。”余则成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你说这洪秘书,咋什么都能知道。
“还透给你。”
翠平好奇道。
“你以为他想?
“他跟荣家那些买卖,军火、轮船、医药,背后都离不开组织的默许和支持。
“吃两边饭的就这样。
“谁都得帮,谁都得防。
“不容易啊。”
余则成叹道。
“走了。
“带你逛街去。”
余则成看了眼手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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