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令符。
“换上吧,若有不合适的地方,你自己改改。”
顾经年不是第一次穿开平司的锦袍,但这次穿上,还是让他的气质有了不同,少了几分书卷气,添了些英武与冷峻。
锦袍上绣的是一只飞鱼,虽远不如巡长的夔牛、捕尉的翅虎、缉事的蛊鹰、提司的狻猊、镇抚使的狴犴凶猛,但他觉得挺好看的。
“用剑还是刀?”
“剑吧。”
顾经年接过一柄长剑佩在腰带上,收好公文与令牌,便算是任职了。
亭桥丙有些累了,坐在椅子上,短腿连地面都碰不着,交代着顾经年的权职。
“巡检督察不法,凭令可调动三十个以下差役,汋阳城内一府两县、城外八县之差役亦可临时调用,另外,每一巡都得负责京中一坊之地,我们巡负责的是北市西南隅。”
“是。”
顾经年毫不意外。
因北市西南隅,正是瓦舍所在之处,而他进开平司,本就很可能是笼人安排的。
亭桥丙则叹了口气,道:“这是最头疼的地方。”
“为何?”
“开平司有南、北衙之分,北衙只负责进贡,却更不好惹些,这些人往日不常遇到,就在北市活动得最多,见到了让着三分。”
“好。”
“别的也没什么了,每巡有十人,轮值出巡,你是明日去,今日便熟悉一下事务吧。”
亭柄丙不摆上司的架子,也确实是累了,说过这些就自去歇着。
顾经年第一天入职算是十分清闲,到处逛了逛,一不小心逛到了缉事堂,被守卫拦住,说是不得缉事之命,巡检不能擅入。
他往日与裴念手也牵过、嘴也亲过,没感觉她有多了不起,反而是如今任了官,阶级一下子就森严了起来。
本来也没想要进缉事堂,既被拦了,顾经年很快就退出来,打算去用午食。
开平司的伙食据说很好,似乎是上一任南镇抚使抄了一个著名的大贪官之后,拿了赏赐放利钱专门供应膳食,因此比六部,甚至议政堂吃得都不差。
然而,许是跑来晃了一圈被裴念看见了,顾经年还没走几步,有差役过来。
“顾巡检,缉事命你去清点武库。”
刚接到这个命令的时候,顾经年还以为裴念有什么深意。
但接二连三被分派做一些杂事的时候,他便意识到,裴念在故意打压他,或许是为了释清两人之间的谣言,或许是因某些事而对他有意见。
入夜,本该清闲的顾经年还在廨房中整理着卷宗,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吱呀”一声,有一道高大壮实的身影鬼鬼祟祟地进来,正是黄虎。
他四下看了一眼,才小声道:“没有别人吧?”
“嗯,但你不该来。”顾经年头也不抬,“你有没有想过,他们将我调进开平司,也许就是为了试探我们的关系?”
黄虎只好道:“我错了,不过我来时留意了,衙里没人瞧见,也没有鸟。”
“去吧。”
“来都来了,我为公子做点什么吧。”
“也好。”顾经年道,“你把那些案子都整理了吧。”
“好!”
黄虎当差这么多年,案牍之事的经验还是有一些,就是不喜欢,很不喜欢。
他坐下来对着卷宗看了一个时辰,再一翻,见还有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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