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经年忽附耳问了一句。
顾继业瞬间吓得脸上失了血色。
他心底里还是畏惧顾继祖的,更何况现在知道那个残废犯下了惊天动地的大案,更是胆寒。
“他会杀了我吧?千万不能告诉他,求你了,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我往日对不住你,我……”
说到后来,顾继业不知怎么办才好,干脆给了自己一巴掌。
可惜他做到这种地步,顾经年还是一句话不说,自转身走了。
雨还在下,顾继业本想要喊辆马车,偏不敢逾越,只好跟在后面,始终落着半步。两人没走多远,有顾家下人打着伞过来,他却抢过伞,亲手给顾经年撑着。
到了斜径巷,顾采薇得知消息,派杏儿等在巷口,让顾经年直接去陆府。
宗夫人遣来的嬷子见了,阴阳怪气道:“四娘总这般可不妥,让姑爷觉得她太帮扶兄弟……”
“闭嘴吧你!”
顾继业连忙跳脚,一耳光打断了那嬷子的话,骂道:“主子的事,轮不到你这奴婢多嘴。还有,若非你们这些刁奴瞒着我欺辱我兄弟,四姐怎会让他住外面,还不去收拾个好院子出来?!”
众人皆惊。
顾继业则搓着那发麻的手,讨好地向顾经年道:“要不你还是回家住吧?也是给我一个认错的机会。”
他担心顾经年通过顾采薇把事情告诉顾继祖,还是在顾家方便盯着。
“也好。”
顾经年倒无所谓,无非是住一晚,待见过沈季螭便回书院,他也不愿给还在孕期的顾采薇再惹麻烦,答应下来。
顾继业大喜,连忙让人去安排。
进了门,宗寰担心儿子,早已在院里等着,一见顾继业就招手让他上前,心疼道:“我儿受苦了。”
“娘,我没事。”
宗寰再看向顾经年,脸色凝固,心中十分诧异。
她分明已给开平司提供了诸多证词,不免奇怪这小子怎就没事人一样回来了。
“你……”
顾继业一直在提防着他娘说蠢话,连忙道:“多亏了十一弟,顾家才没事,晚上设宴为他庆功吧。”
宗寰虽不解,毕竟掌家多年,沉得住气,遂点头道:“都累了,且去歇着,散了吧。”
顾继业十分殷勤,让那嬷子带顾经年回新的住处,又从他母亲身后的侍婢中挑了两个最漂亮的,吩咐她们好好侍候着。
宗寰看在眼里,回了内堂,开口道:“钩子们答应为娘,收集了那竖子的罪证便放了你,果真作数。”
“娘!”
顾继业以手抚额,急道:“你怎能这么笨,这不是给他们口子撬开顾家吗?”
“笨?”宗寰不悦道:“是谁使人杀自家兄弟?为娘又是为谁善后?”
“那是……我起了疑心,故意试探,还被我试中了。”顾继业明知不该说,终是忍不住,趴到宗寰的耳边,小声道:“娘可千万不能告诉别人。”
“怎么?”
“原以为钩子们是冤枉顾家,原来都是真的,那断腿的残废做了好一番大事……”
话一出口,顾继业就后悔了。
他不说难受,说了更忐忑,只好自我宽慰母亲不可能说出去。
宗寰瞪圆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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