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碰到顾经年,门外已有两个钩子冲进来,一把摁住了他。
“杂种!你?”
“再骂。”
顾经年反手又是两巴掌。
这下直接让顾继业被抽得发了懵,脸上疼得发麻,加上对形势的茫然,使得他愣住了。
“你……怎么……”
“若非我让裴念帮忙平息事态,顾家已经被你害死!”
“什么?”顾继业愈发不解。
顾经年甩手将一份卷宗劈头盖脸地砸在他头上,叱道:“蠢材,你雇凶杀我,你向开平司揭发我与裴念的关系,你当你聪明?好啊,卖了我,看谁再给长兄办事,那一桩桩一件件掩不住,大不了一起死!”
“你你你……到底何意?此事又与长兄有何相关?”
“呵。”
顾经年嘴角勾起一声冷笑,凑到顾继业的耳边,轻声道:“你当西郊行刺、万春宫练药的幕后主使者是谁?我一直在为谁办事?”
一瞬间,顾继业瞳孔放大,脑子里浮出一个想法,吓得他身子一个激灵,差点要尿出来。
“不,不会吧?不会是长兄?”
顾经年又笑了。
见了这笑容,顾继业如遭雷劈,终于明白了一切。
原来,顾家不是被冤枉的,那个终日隐居在深宅大院里的残废顾继祖是真正的逆贼。
怪不得,顾继祖每次都护着顾经年,实则是在操控这个杂种做事啊。
“经年,我错了。”顾继业的声音有些嘶哑,小心翼翼地伸手拉着顾经年的衣襟,道:“我犯了糊涂,我此前不知道,长兄怎么能……我们是一家人啊,现在怎么办?还瞒得住吗?”
他越说越害怕,声音里渐渐带了哭腔。
“经年,你别不说话啊,我……我以后都听你的,你是我的兄长,这么大的事,你还能瞒得住吗?我只把你的事告诉了谢缉事,堵他的口还来得及吗?”
终于,顾经年再次开口了,温柔地拍了拍顾继业的脸。
“你猜,我为何来告诉你这些?出了事,家里总得有人担。”
“别。”
顾继业背脊一凉,裆下反而感到一阵温热。
泪水不受控制地滚滚而落,他死死攥着顾经年的衣襟不敢放手。
“求你了,我们是骨肉至亲啊,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你能到这里来,裴念能量一定很大,多保我一个,不难的,刘闯是翠儿杀的,其它事……其它事我们推一个别人出来担,让老八来担吧?反正他脑子坏了,活着也是痛苦。你还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我才知道你真的好厉害,顾家多亏了有你,我以前真是昏了头了。”
一直苦苦哀求了很久,顾继业哭到气都喘不上来。
“闭嘴。”顾经年道:“你只需说,你向谁检举了我、给了多少证据,我与裴念会去解决,若解决不了,你便等死吧。”
“是,是……”
过了一会,顾经年离开,屋门再次关上,落了锁。
谢鼎从头到尾听了兄弟二人在里面的对话,如实禀报给了刘纪坤。
“如此一来,顾继业内心对顾继祖是幕后主使之事深信不疑,便成了能指证顾家的证人。”
“不错。”
刘纪坤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对顾经年的积极配合感到了意外之喜。
他需要的正是这样一个有能力又愿意对付顾家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