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下,再次将他们迷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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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烟喷下,站在迷烟中的是一个极魁梧的大汉,以及与他融为一体的巨大虺蛭,身躯如树干般粗壮,足有四个头。
它刺穿了殿内所有人的躯体,却不再吮血噬肉,因它寄身的凡人之躯已快无法承载了。
终于,它在迷烟中俯下身,沉睡了下来。
待迷烟散去,殿门被推开。
天已大亮,阳光照耀下,几个银甲守卫进来,将怪物重新关回笼子。
“你留下收拾,这些都没好料,砍了。”
“是。”
最后被留下的银甲守卫关上笼门,拿出铁链上锁,接着,拔出刀来,砍下一个个人头。
他没有去检查是否有活口,这里从来不可能有活口。
忽然,他身后有人坐起,手中匕首寒芒一闪,割破了这银甲守卫的喉咙。
顾经年捧着银甲守卫的脑袋,又补了一刀,缓缓放下尸体。
将那一身银甲剥了下来,穿上,倒颇为合身,顾经年遂将那一串钥匙拿了,拾起地上的刀,打开笼子,一刀斩下,将那四头虺寄身的大汉头颅砍下来。
泄了愤,他没管地上那些可能异变的尸体,出了殿门,转头看去,连着四五座都是类似的大殿,他便一座座地找过去,去找麻师。
偶尔有守卫路过,见他身披银甲,纷纷执礼避开。
顾经年连找了两座大殿,那一串钥匙都能打开门,他径直将笼子里的三头虺、四头虺砍了,却没找到麻师,既未见尸体,也不见首级。
他走向后方那座更深幽的宫苑,才看到牌匾上“功德院”三个大字,便见一个灰袍青年走了出来。
顾经年立即就想起这是裴念说的刘子延,于是不声不响地跟了过去。
迎面,有一队守卫走来,见了刘子延便避在路边,待见顾经年走过,也是停下行礼。
“你……”
守卫中忽有人惊呼了一声,两步上前,指着顾经年,目光上下打量。
顾经年并不认得此人,直至瞥见他腰上挂着一副鹿皮手套,才想起在号舍的井边见过。
对方此时也确定了眼前的银甲守卫就是夜里以锐利目光看他的劳役,开口就要惊呼。
“是你……”
“噗。”
顾经年一刀将那守卫砍翻在地。
“不错,是我的手套。”
守卫们皆惊诧,纷纷拔刀。前方,刘子延也回过头来,以疑惑的眼神看向顾经年。
“怎么?”刘子延开口。
“此人是贼,偷我东西。”
顾经年俯身,一把扯下那守卫腰间的鹿皮手套,看了一眼,里面虺蛭的涎液已经干了。
当即有守卫不忿,喊道:“他那是捡的!你怎么能随便杀人,银甲便了不起吗?!”
顾经年随手将它丢到尸体的脸上。
“好,送他了。”
他表面平静,实则已做好随时劫持刘子延的准备。
只是因见这万春宫中人命如草芥,而银甲守卫显然比普通守卫地位高得多,才试图蒙混一番。
刘子延见状,似乎欣赏这银甲守卫杀伐果断,招手道:“你来。”
“是。”
“我昨夜听到动静。”刘子延边走边问,“是春池出了变故?”
“是,我们的人死了四个。”
“何人所为?”
“不知,还在搜查。”
“功德院夜里有个好料会出头,多留意,再准备些口粮。”
“是。”顾经年心念一动,提醒道:“万春宫眼下不安全,先生也该小心。”
刘子延“嗯”了一声,道:“既如此,你先保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