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师也不勉强,自塞了一根到嘴里,招招手,让顾经年跟上他。
两人却是从原路折返,重新回到了春池附近。
“池水能引出六头虺。”麻师瓮声瓮气地道。
他躲在树丛中,抬头往天上看了一眼,没见到有鸟儿,方才一拉顾经年,起身,向春池走去。
“站住!”
两个银甲守卫暴喝一声,直接就对麻师扬了刀。
麻师抬头一吐,一团迷雾当即喷向两人的面庞,他一个猫腰,身子便从两人之间窜过去,迅速吐掉嘴里的竹管,换了另一支。
“嗖。”
一支弩箭激射而来,麻师就地一滚,喊道:“公子,救我!”
另一名银甲守卫已赶到,麻师连忙张口一吐,以迷雾将他喷昏。
可转头一看,最后一名银甲守卫已杀至,扬刀就劈。
麻师这趟来除了两根应急的管子,什么都没带,一时也只能坐以待毙。
“噗。”
顾经年扑上,中了一刀,却也将那银甲守卫扑倒,挥匕便刺,与之缠斗。
麻师不看他们的打斗,起身向春池跑去,余光看到倒地的银甲守卫腰间挂着了一副鹿皮手套,遂一把将它拽下来,一边跑一边戴了一只在手里。
终于,他跑到春池边。
小池塘由灰色的怪石砌成,五尺见方,里面的水浅而粘稠,恶臭扑鼻。
麻师拿起另一只鹿皮手套往池中一捞,捞起满满当当的池水。
他捧着池水转身就跑,根本不管顾经年还在与守卫恶斗。只在路过那三名昏倒的守卫之时,拾起刀,在他们脖颈上一抹,把池水倒了些许在血肉上。
做完这些,他丢下刀,朝着山下那火光璀璨的宫殿跑去。
他太兴奋了,满眼放光,不停喘着气,嘴里却自言自语地叨叨了一句。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
顾经年也不知被捅了多少刀,终于在力竭之前,割断了那银甲守卫的喉咙。
他无力地倒在地上,心想倘若运气坏一些,不能在昏迷前杀掉对方的话,自己就要被捉起来了。
这次,胸腹几乎被劈烂了,血还没完全止住。
转头一看,他看到了身边倒着的另一个银甲守卫,锃亮的盔甲映着月光,光芒中,有一根草茎粗细的东西在浮动着。
待恢复了些许力气,顾经年凑近一看,只见到它像蜉蝣一般钻进了尸体的血肉之中。
他恍然意识到那春池里是什么了,撑起身子往那边走去,立在池边看着。
虺蛭吐涎成卵,这只怕是一池的卵。
“拿下!”
身后传来了急促而密集的脚步声,盔甲铿锵作响,又一队银甲守卫迅速赶来。
顾经年不敢停留,踉跄几步,逃进黑暗之中……
————————
在黑暗中不知过了多久,裴念终于缓缓睁开了眼。
她看到自己被关在个那巨大的笼子里,心中一惊,当即去摸靴子里的匕首,却摸了个空。
再往怀里一探,携带的小弩、火信、令牌等物也全都没了。
她浑身酸软,耳朵里只有嗡鸣,勉力支起身看了一眼,尤奎、黄虎也正在清醒,笼子里还躺着另一个高大壮硕的大汉,正在呼呼大睡。
过了会,裴念甩了甩头,才渐渐能听到声音,大汉刺耳的鼾声,以及尤圭、黄虎的抱怨。
“娘的,终日打雁,被雁啄了眼。”
“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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