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峰已经移动到哨寨围墙外二十米,‘夜明’术让他清楚看到有个站在墙头的人影在发号施令。
他不假思索的举枪抵肩,粗大的手炮瞄准目标,扣动扳机——原装弹药的威力比散装的还大,气密性要好得多。
枪响的那一刻,他整个人向后顿挫,五颗弹丸从枪口飞出,散开人头大小的扇面,射向对方。
黑夜中一声枪响,塔百户的脑袋就像被重锤砸了一般,身子噗通从墙头摔了下去。
五中其二,两发枪子嵌入塔百户脑门。
炼气五级的体修,筋骨比常人强壮两三倍,天生横练功夫,刀枪难入——可今晚的枪子比刀枪狠辣多了。
塔百户倒下就没了气息,身边亲兵连忙将其拖下去。副百户是其族弟,顶盔披甲,过来看了眼就倒吸凉气。
自家族兄的脑袋变形了,圆脑壳成了扁脑壳,练了十多年的横练功夫没能练到脑袋上。
平日多凶悍的人呀,刀劈斧砍,眉头都不皱,怎么就倒下了?
寨里的牌头队长也过来看,一个个变哑巴。他们只听到枪响,却不知道敌人是谁。
“撤,赶紧撤。”
“这寨子守不住了。”
“外头肯定来了强敌。我们能逃几个算几个吧。”
妙玉虚影飘在半空。之前跟佛香会的斥候交手,她的灵力基本耗尽,已经难以施展法术。但她是最好的瞭望哨。
周青峰运转‘天残地缺’和佛香会五人硬拼,灵力也所剩无几,此后几天都将难以战斗,需要修养。
可他胆子大,听着妙玉虚影指点,抱着手炮在寨子外蹲着。瞧见寨门打开,有人影和火把晃动,他二话不说便是一枪轰过去。
举火把的士卒被当场轰死。站在其旁边的同袍溅了满脸的血。火把掉在地上,不一会就火光暗淡。
周青峰一看有机可乘,把燧发枪丢给虚影,抄着他的双刀就冲了上去,咆哮的对着乱窜人影便是一顿砍。
这砍的力度却不大,以砍伤为好。
受伤士卒还能跑动,把惨叫声传得到处都是,“敌袭,敌袭,来敌杀到寨门口了。”
黑乎乎的夜里听到这种话,寨子里几十号士卒顿时炸锅。他们乌压压的四处跑,彼此碰撞,失去统一指挥,只有各自为战。
可敌人在哪?人数多少?全然不知。
周青峰没进寨门,他砍了几刀,嚎叫几声,又接过妙玉虚影装填好的燧发枪。
半分钟后,他溜到哨寨的码头边,冲着正试图上船逃跑的士卒轰了一枪。
中枪的是个牌头,举了个火把,管着同族六七号士卒,也是他本家子侄。
听着塔百户生死不知,这位聪明的牌头立马来抢船——江南水网密布,谁逃命时靠两条腿啊?肯定是走水路轻松。
一个牌头能想到,其他牌头也能想到。听着寨门那边惨声不断,大家一窝蜂的朝码头挤。
周青峰一枪轰过去,举火把的牌头脑袋都碎了。他从背囊里取出最后一颗手雷,拉弦后准确丢进码头边一艘小船上。
那艘船是用来巡查江面的,正常只能坐四个人。此刻因为人挤人,硬是挤上去七八号士卒。
小小的船儿在摇来晃去。
上船的士卒一边大叫‘船满了’,阻止其他同族登船,同时寻找木桨,试图划离码头。
场面如此凌乱,完全无人留意落下的手雷,直到它轰然爆炸——两名士卒当场被炸飞,单薄的船底破了大洞。
江水呼呼涌入,本就不大的巡查船很快沉了下去。
船上的幸存者全部浸入水里。寒冬腊月的,江水太冷,他们哭爹喊娘的又朝岸上爬。
有那么一瞬,周青峰同情这些在战乱中苦苦挣扎的可怜虫。可当他心里有这个念头,另一个更强的愤恨立马站出来呵斥......
白天那些无辜被杀的贫民难道不可怜?死了孩子却依旧留着襁褓的妇人不更值得同情?
不管了,杀光吧。
周青峰将燧发枪和子弹朝半空一丢,提着双刀冲进码头。
迎面有个十七八的士卒正仓皇乱窜,高鼻深目的面孔昭示其胡人血脉,嘴里叽里呱啦不知在呼喊什么?
一刀劈下去,斩开其脖颈,任由血水喷涌。
有牌头听到惨叫,提刀举火来救,看到年轻士卒倒地便目眦尽裂,不顾一切的扑了过来。
镔铁长刀向前格挡,当啷一声让对方刀柄脱手,空门打开。
周青峰另一刀破其胸膛,愤恨嘲弄道:“你如此愤怒,死的是你儿子吗?”
中刀的牌头踉跄后退,倒地前勉力高呼了几声。不知他说了啥,附近乱窜的士卒齐刷刷举起刀枪,嚎叫的涌上前。
吵杂的声响中,周青峰热血上涌,刀轮展开,高速旋转,利刃割喉,气流带上血腥和飞沫。
“吵吵什么?你们不属于此地,这他妈的不是你们的地盘,滚回你们的老家去。”
双刀无情切割,破风之声呼啸而过。围攻上前士卒像狂风中的落叶,被迅速刮起,抛出数米之外。
疾风中又传来嘶哑的叫骂,有个披甲的军汉抓了柄八棱瓜锤杀出来。锤头带风,虎虎生威。
双刀与之接连碰撞,爆开一团团火星。其他士卒士气大震,也围拢上来,从侧后进击。
按周青峰打游戏的经验,包抄围攻有巨大的攻击加成,站着硬抗是傻子。
他格挡两下没能立刻拿下眼前军汉,毫不犹豫的后退,并朝半空喊了声,“师父,轰一发。”
燧发枪此刻在妙玉虚影手里,其装填的速度比周青峰还快。听到呼喊,她枪口朝下,对着军汉脑门扣动扳机。
射出的是发独头弹,弹丸威力比霰弹强得多。距离近,枪声响,一枪下去,持锤军汉的脑壳就变成了烂西瓜。
围上来的士卒被枪声惊吓,缓了脚步,大呼小叫的喊:“死了,副百户大人也死了。”
周青峰继续朝半空丢子弹,让妙玉虚影装填,他则在地面抡刀猛砍。
正副百户接连死难,寨子里实在没人能组织起反抗。没多久,谁点火把谁挨枪子,士卒们干脆摸黑逃命。
单反面的屠杀持续一个时辰,到最后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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