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不行?”
周青峰心头大喜,特喜欢这‘黑吃黑’的戏码。他又问:“那真正惹出这些事的凶犯还抓不抓?万一他再犯事可怎么办?”
周继嗣瞥了眼,笑道:“这天下事纷纷扰扰,你不能指望一件事了,就再没麻烦。
习武之人,本来就要与天争,与地斗,哪有半天安生?
县城不太平,灭了九宫道也有其他贼人。若有人再犯事,那就是别的案子,再行应对。”
这话倒是听得叫人若有所悟。
一顿饭吃了半个时辰,大半菜肴进了周青峰的肚子。
李姨娘夸他能吃,真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明儿再多要个菜,一定让少年吃饱。
周继嗣饭后喝了壶茶,算是消食,八九点的戌时便带刀离开。
“兄长一个人去?”
“有些事,我一个人办还更方便。其他人跟不上,反而是累赘。”
走之前,他再次叮嘱李姨娘,“我接下来两三天是真没空,你们盯紧了这小子,别让他乱跑。”
“好好好,晚上让他跟梅儿睡,白天跟我走。绝不让他离开我们主仆俩眼前。”
李姨娘送周继嗣出门,拉了拉他的衣襟,“倒是老爷自己保重。我知道你厉害,但也得小心。
我一个孤苦女子,还指望多伺候你几年,可别让我没了念想。
对了,若是能找到酸秀才那个杀千刀的人渣,替我杀了他,给我出口气。”
周继嗣回了声‘晓得’,出门没入黑夜,迅速无影无踪。
转过身,李姨娘见了周青峰就笑,“臭小子,不管你乐意不乐意,今晚都得跟梅儿姐姐睡。
别苦着脸,便宜死你了。人家梅儿是没出阁的黄花大闺女。她的床还没睡过男人呢,你是第一个。”
梅儿也是眼角含笑,主动把周青峰的被褥抱进她屋子,铺床时特意问了句:“你睡靠里还是靠外?”
“有啥区别?”周青峰问道。
李姨娘进来打趣,“这小子还没开窍,哪懂这些?你晚上动手教他一回,他就知道了。”
梅儿脸色泛红,“我才不教。这小子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床笫间的道道指不定早就会了。”
到了亥时,二女犯困,简单洗漱,各自进房。梅儿是丫鬟,房间不大,床也就够挤下两人。
周青峰睡里头,等梅儿吹了灯,黑暗中听得窸窸窣窣的脱衣掀被声,和他并排躺着,还有点小刺激。
“姐,睡里边和睡外边有啥区别?”
梅儿噗呲大乐,“睡外边的要伺候人,睡里边的被伺候。放心,我吃不了你。”
“具体伺候啥?”
“想知道啊?偏不告诉你。等过几年你娶了婆娘,让你婆娘伺候你,可以玩的花样可多了。”
有这么个丫鬟盯着,周青峰夜里实在走不了。两人睡前闲聊,又说到李姨娘身份。
“她不算周老爷的侍妾,不能进周家的门,是每个月一百贯买的外室。若哪天周老爷不花钱了,她又得再找恩客养着自己。”
“一百贯?好贵。”
“没办法,这行干不了几年,过了二十就算老的,年年都有更年轻更漂亮的入行。不趁年轻多赚些,年老就没法活。”
“李姨娘一直被我哥养着?”
“哪能啊?她十几岁时是个杭州商人的侍妾。后来商人做生意亏了钱,把她转手卖了。
中间兜兜转转出了好些事,她才跟了周老爷。
说个隐秘的,姨娘她本不姓李。只是干这行的早就忘掉本名,每换个恩主就换个花名。”
“梅儿姐,你呢?”
“我是山东人,有年家里发大水,我跟着爹娘逃荒到扬州。李姨娘把我买了,约定让我在她身边干五年就还我自由身。”
聊起自己,梅儿陷入深深惆怅,一会说不知爹娘是否还活着,一会说不知道将来要咋活。
还说芝麻巷里住的多是有钱人养的外室。
为了搏恩客欢心,大家花销都大,存不下钱,都担心自己年老色衰活不下去。
周青峰听了咋舌,才知道堂兄偏心,每月给正妻孙氏的用度也就二三十贯,给李姨娘上百贯,每个月还有单独的胭脂首饰钱。
可怜孙氏荆钗布裙,连身好衣裳都没有,要操持一家吃喝,啥事都抠抠搜搜,为补贴家用还得在院子里养鸡。
李姨娘穿金戴银的,一身绸缎衣服抵孙氏半月花销。她住的院子养花种草,闲暇时还去隔壁邻居那儿办茶会,玩些风雅。
周青峰在孙氏那儿住柴房,在李姨娘这住厢房,天差地别。
他原本对孙氏还有些恶感,觉着其聒噪,小气,心思恶毒。但看李姨娘这边衣食住用远超孙氏,又为孙氏倍感不值。
可李姨娘也是苦命人,不过是个男人的玩物,说不定哪天就被抛弃——而且这天必定在不久之后到来。
迷迷糊糊的,周青峰也困了,眼皮子耷拉就要睡下。可是......不出意外的出意外了。
房间外突然有惊雷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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