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两全其美的。岸上人多,难逃官差眼线。秦淮河水网密布,芦荡甚多,我随便找个地方躲,他们就找不到了。”
此刻小艇远离码头,河面上已经没谁知道刚刚发生的冲突。
焦脸汉子将小艇上的官府旗帜丢进水里,附近渔民货船也看不出这小艇有何特别。
书生书童对视一眼,倒是觉着焦脸汉子人糙心不糙,还是有脑子的。
“大哥,你在集市惹了事,杀了人,露了相,官府定然画影图形,悬赏缉拿。你可有后续打算?”
“那倒没啥,我有办法的。”焦脸汉子咧嘴一笑,但片刻后想到啥,又面露苦色。
“倒是忘了,大哥侠肝义胆,手段了得,能瞬杀鞑子百户,实乃常人所不及。小妹斗胆问一句,大哥师承何处?”
书生问的认真,焦脸汉子却一脸茫然,反问道:“啥师承?”
“大哥用的法器好生厉害,小妹从未见过,所以有此疑惑。若是大哥不方便说......”
哈哈哈......焦脸汉子讪笑几声,摊手道:“那不是啥传承,是我......是我天生就会的。
那玩意叫燧发枪,确实犀利。
我也不想当场使出来。只是不用这招,没法镇场。索性一发送那秃瓢鞑子归西。”
啊......书生主仆顿时大惊,对视一眼,瞧见彼此脸上的惊讶,各自暗想:“天生就会法术?这莫不是......”
“难怪了,我看大哥与人打斗实在生疏,不像是练家子。”书生又抿嘴发笑,“只是大哥力气够大,硬是把那些鞑子打的没法还手。”
焦脸汉子叹了一声,“我就是个体育生,呃......一介草民,脾气又不太好,听不得那些惨事,容易发怒,控制不住自己。
只是男儿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堂堂正正,岂能坐视妇孺哭,豺狼笑,若一直隐忍,活着也没啥意思。
那些鞑子也好,官差也好,一个个畜牲不如。但凡有机会,我都想多宰几个。
只可惜我能力低微,做的远远不够。”
“大哥自谦了。小妹沿江路过大小十几座城镇,鞑子施虐乃是常态,小民忍气吞声,少有胆敢反抗之人。
我本以为江南民风孱弱,百姓俱是鞑子牛马。
没想到还是有大哥这般临危不惧,嫉恶如仇的大丈夫。小妹实在佩服的很。”
焦脸汉子苦笑道:“唉......空有热血是无用的。山河破碎,民族衰亡,百姓苦难,这一盘散沙需要强有力的组织来拯救。
可惜我空有力气,却太过愚钝,还没找到救国救亡的道路,犹如黑夜独行,不知前路,过于愤世嫉俗。”
书生眼神一亮,笑道:“大哥外表粗豪,原来是有大志向的。”
焦脸汉子自嘲道:“谈不上什么志向,只是有些想法在脑子里。说出来要惹人笑话。”
小艇在河道划了半个时辰,停在一块荒地上。焦脸汉子上岸,自有去处。书生和书童与之初识,倒也不便与之同行。
眼看焦脸汉子大步离去,书生犹豫再三,跳上岸喊道:“大哥,留步。”
“还有何事?”
“小妹姓姚,桃源派弟子,自川蜀而来,顺江而下,打算游历江南,增长见识。
今日第一天到江宁便惹了个麻烦。幸得大哥出手,否则小妹必然狼狈的很,甚至有性命之忧。
小妹想......聊表心意。”
书生使眼色,书童从行囊中取出上百贯纸钞。
焦脸汉子不悦道:“我刚刚出手并不是为了救你,只是看不到那些惨事。
反而是你帮了我大忙,否则怒极之下我脑子不清醒,已经死了。把钱收起来吧,我不会要的。”
看焦脸汉子又走,书生又急,“大哥莫怪,是小妹糊涂,怎能用钱衡量大哥情谊?”
说罢,书生从自己腰间摘下一块玉佩,“大哥天生神力,可惜无人教导。
小妹这有块家传玉佩,里头记载了些许粗浅功夫,应该有适合大哥的。”
焦脸汉子对此倒是感兴趣,伸手接过玉佩,问明用法,大喜的连声多谢,“这东西倒是有用。我承你心意,收下了。”
递出玉佩的那一刻,书生脸色绯红,仿若滴血。焦脸汉子与她手指相碰,她更是缩了缩,诺诺说道:
“小妹自觉和大哥甚是投缘,已经自曝来历,也想问问大哥姓甚名谁,有个念想。”
焦脸汉子恍然大悟般,“啊......老子真愚钝,原来你是想问我叫啥。我姓周,叫周青峰。”
书生立马甜甜的喊了声,“原来是周大哥,姚妹记得了。”
书童在旁边咧嘴道:“咦......这就哥哥妹妹的叫上了。好酸,好酸啊,我牙快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