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连点头。
又拉住薛绥的手,紧紧握在掌心。
“六丫头,府里这么多孩子,事到临头,祖母才知晓……最知冷知热的,是你啊。”
在她面前哭的,说的,念叨的,安慰的人,一个接一个。
可偏生这个平日里闷声不响的六姑娘,一句话便让她堵着那口气散了。
“可怜的孩子,往后,祖母不再让人轻贱了你去。”
薛绥眼皮微微一垂,轻轻拍了拍老太太的手,没有说话。
要是崔老太太这话搁在她八岁那年,兴许会不一样吧。
-
薛绥从寿安院出来,又从崔老太太的小厨房里拎来一盅汤,差如意送去琉璃阁。
如意兴高采烈地去了,哪晓得琉璃阁的丫头半点情面不给,叉着腰拦在门口,不肯放人。
如意踮脚尖往里瞅一眼,“哟,四姑娘正哭着呢?”
隐隐传来的哭泣声,让她心里头那叫一个舒坦,便把汤盅放地上。
“四姑娘被禁足,我们家姑娘心疼坏了,特意求了老太太,恩赏了一盅干瞪眼乌鸡汤,让四姑娘好好禁足,可千万别哭坏了身子,不顾大的,也要顾一顾小的呀。”
清竹和清红两个丫头一听这话,仿佛被火炭烧了脚似的,恨不能跳起来骂人,可偏生又寻不到人家一星半点的错处,真要急赤白脸地理论起来,反倒成了自己不识好歹。
如意看她们生气,偏要做出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笑嘻嘻地撂下一句。
“慢慢喝,好好补。走了,不送。”
回到梨香院,她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番,听得小昭哈哈大笑。
薛绥却是没什么表情。
这一招本就是薛月盈教的,没新意。
只是风水轮流转,总也得让她尝尝被孤立的滋味。
这才开始,慢慢来。她不能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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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新雨初歇,薛绥带着两个丫鬟,撑着伞从后门出去。
主仆三人刚走到巷子口,就看到停了一辆马车。
一个男子在马车前来回踱步,那张熟悉的面孔,满是焦虑之色。
小厮从大门那头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没瞧见薛绥三人,只顾着跟顾介回话:
“五爷,六姑娘被禁足了,薛家老爷不许她出门。”
“小人将五爷送的东西,递进府去了,旁的事也打听不到。”
顾介想阻止小厮已是来不及,让薛绥听个满耳。
他懊恼不已,看着迎面走来的薛绥,率先发难。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薛绥看着她走近,目光直直对上。
顾介心下一突,以为她要控诉不平或是委屈几句,没承想她眉眼都没动一下。
“劳驾,让让。”
顾介回头一望,才发现车夫没把马车停好,横挡在巷子口,脸上一阵发热,忙示意车夫让到一侧。
说罢见薛绥一句话都不跟他说,径直走过去,心里莫名地烦躁起来。
“薛六,盈儿到底怎么了?”
“薛老爷为何要罚她?”
“是不是你害的?定是你又惹事了!”
无人应答。
薛绥充耳不闻。
顾介提高嗓门:“薛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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