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洪爷.你儿子挨削了.”
“削”是打的意思.方言.是继“熊”这个字之后的又一个非标准汉语.说出來很土气.但是能够比较生动地还原挨打的过程.此时此刻把这个字搬出來.再适合不过.
“啥.谁他妈干的.”那边被称作洪爷的人不问缘由.首先嚷道.
“陆羽.四十九中那个.”楚光头说.
“我靠.你在哪啊.我马上找人过去.”问完地点.洪爷立刻打了三个电话.
第一个是给鸡哥打的.
当时鸡哥正在医院镶牙呢.上次围杀陆羽的时候.这小子倒霉.让鬼叔一棍子打在腮帮子上.彻底破了相.事后他偷偷摸摸地找了两个人去找掉了满地的碎牙.这不还是有两颗沒找回來么.
“喂.洪爷呀......咋了......有什么要帮忙的么.”他捂着腮帮子.翻动足有火腿肠那么粗的深紫色嘴唇说.
“我儿子让人打了.你去把那小子收拾了.”洪爷和鸡哥是多年的合作伙伴.也不客气.直截了当地说.
“哎呀.小事儿一件.要收拾那小子叫啥名.在哪儿.”这种事儿在鸡哥眼里是小菜一碟.
“他叫陆羽.”
“啊.”
“人在勾陈.还沒走呢.”
“啊..”
鸡哥一听.冷汗下來了.两句“啊”之后沉默十秒.“洪爷.洪爷.我这电话出毛病了.哎喔草了.咋听不清了呢.洪爷..喂.喂.喂.草.怎么回事啊.”鸡哥嘀嘀咕咕地说几句.赶紧挂了电话.演得挺像.
“草.什么破手机啊.”洪爷着急.再打就关机了.
无奈.他又拨通了第二个号码.接电话的是大金链子.
“喂.洪爷.咋了.”大金链子问.
“我儿子让人给削了.你去帮个忙吧.”洪爷说.
“恩......谁啊.”大金链子八成要成仙了.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特谨慎地问了一下.